一缕发披散在他的眼睛上,那桃花灼灼的眸光中带了笑。
言临素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动了,他本可以推开这个人,但却在抓住朱永宁的头发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朱永宁将口中的物事吐了出来,抹去唇角的白浊。
冰冷的剑锋指向他的喉间,他却仿佛根本看不见,
伸手握住言临素的握剑的手,朱永宁可以感觉到青年手上传来不可遏止的颤抖。他大笑道:“真可怜,连剑都握不稳了。言兄真的如此恨我,要对我拔剑相向?莫非本王方才伺候得不够好?”
方才那一幕言临素想起就一阵头疼,他竟抓了这小王爷的头发,在他嘴里射了出来,他本可以推开。
情欲,情欲,便是他言临素也敌不过这两个字?
他不能再想,不敢再想,连他握剑的手也因此不稳。
言临素手腕本就受了伤,此刻勉强接上,又怎是朱永宁的对手,为他劈手夺了剑去。
风雨中传来箭啸的声音,朱永宁抬手点了言临素的睡穴,温柔地在他耳边道:“言兄,你累了。”
马蹄声传来,有人在门外唤道:“王爷,属下来迟。”
朱永宁听得正是他麾下黄停云的声音,方要出声唤他们进来,低头看了怀中的人,言临素睡得并不安稳,颤抖的乌黑睫毛有几分凄楚之意,竟也是好看的。
朱永宁此刻看言临素哪里都满意,扯过地上的红披风将他裹起,手自他乌黑的发上顺过,微微一笑。
话到嘴边改口成,“停云你进来,等等,先去给我寻辆马车和几身干净的衣服来。”
第八章 轩辕山
轩辕山。
山势并不高耸,自山门河水往上,此时绿意仍未自喧闹了一个夏天的枝头褪去。这片山林得天地之青睐,山中自有温泉矿脉,花开得别处早,叶落得也比别处晚。
十四五岁的少年在树下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展眉一笑,将手中的剑掷出,剑身掠过枝桠,削落树上的果子。他身形如豹子一般跃起,接了那果子在手中,旋身以足弓踢起那把剑,握在手中。此时天已是秋凉,但这少年只穿了件蓝色的布袍,袖子挽到胳膊上,露出结实的肌肉。
遥遥传来三声悠远的钟响,少年把剑扛在肩头,将果子在衣上擦擦,边啃着边沿山路走去。少年走到半山腰便看到几间青石所砌的房子,他走进其中的一间,便看到桌子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桌子的当中坐了一位身着青袍的男子,他发鬓微带雪色,但仍是精神矍铄,正是轩辕山主舒怀瑾。他的身侧坐的是轩辕山内外三堂的堂主,花行九和顾令,接下来坐着的是轩辕山的弟子们。
少年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唤了声,“山主。”
舒怀瑾道:“小秦,练武不可操之过急,择剑之日你既然选了断离剑,便该知道这剑要经岁月磨砺,所谓心到剑到,急可急不来的。”
秦决意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傅,徒儿知道。”
月上中天,秦决意在松树下练了一套剑,又脱了汗湿的衣裳到温泉里泡了个澡,正光着膀子在擦头发,见花行九走过来,躲闪不及,为他看了个正着。
花行九摇着蒲扇道:“小秦,又练功啦。”
秦决意反正也躲不开,索性披了中衣,应道:“花大叔你不要告诉我师傅,我也就是随便练练,消食。”
花行九摇了摇头叹道:“小秦啊,你的心思,大叔明白,你就是因为言临素出师下了山,所以才用功的吧。但断离剑和素影剑不同……”
秦决意学了轩辕山武学中最难学的断离剑,筑基和进阶要比别的弟子慢,所以言临素可以十八岁下山,秦决意绝无可能。
花行九见秦决意脸上转过黯然的神色,安慰道:“断离剑是山主晚年参悟的剑法,剑招并不繁琐,只有一十三式,但剑招之中的厚重与古朴的剑意最难参透。山主一度以为这把剑要从此寂寞了,难得你愿意学,而且学得还不错。你不必心急,就算你比小言晚下山个三五年,但只要你参透了这把剑,将来的成就未必输与他。”
秦决意心道,我下山可不是为了赢小言,他笑了笑,不说话。他思绪飞到当年与言临素相遇的那日,那约莫是四五年前。
————
山涧边露出一张脏污的脸,一大捧清水浇下去,冲净脸上的污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不过十岁的少年,脸瘦得脱了形,只剩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
溪水边立着一块石碑,正中刻着四个字轩辕山门,旁开数寸又刻了四个字止戈之地。字狂放潦草,后来少年习了剑才看明白,这八个字是以重剑剑锋所刻。石碑之畔插着一柄剑,剑身没入石中,竟似为人一掼而入。后来,秦决意也听说了那个流传于江湖的故事,舒怀瑾因夫人之死掷剑山门,立碑于山脚,从此轩辕山孤绝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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