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
“上个月来了个人。从查姆来的。”
“我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除了我。你可以管它叫作迟到的突击检查。这事儿偶有发生。”甜蜜上校在办公桌后坐定,将两人经常博弈的那张棋盘推到了一边,接着,从右手边的抽屉里,取出长长的一张纸。乌鸦瞥了一眼上头潦草的字迹。
“是劫将?长官?”
乌鸦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尊称他人为“长官”。这不免让甜蜜上校受宠若惊。“是的。还带着夫人的全权授权书。不过他倒没有耀武扬威。只是说了些建议。还说有些人的行为需要小心留意。你的名字首当其冲。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呢,整个大晚上地到处乱逛?”
“想事情。睡不着。战争后遗症。想起以前目睹过的……游击队。你不敢睡,因为他们随时可能偷袭。就算睡着了,也会梦到那些血腥景象。房屋遭毁,田野被焚。动物和孩子尖声惨叫。最磨人的,莫过于婴儿啼哭。”他并没有夸大。每次入睡,他都要过婴儿啼哭这一关。
他说的大部分是实话,只有一处是想象出来的谎言——婴儿啼哭。实际上,那些让他纠缠苦恼的婴儿,全是他的亲骨肉,因为他害怕承担责任,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我知道,”甜蜜上校回应道,“我知道。在铁锈城,人们宁可杀死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我们活捉。哪怕是团里最铁石心肠的汉子,看到一众母亲在城墙上高举自己的婴儿,同他们一起玉碎坠城,也会哭泣的。我从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子女。但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有孩子吗?”
“一个儿子,”乌鸦的声音轻柔而克制,身体却几乎痛苦战栗,“还有一个女儿。龙凤胎。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他们下落如何?”
“不知道。我倒希望他们已经在天堂。如果还活着,大约和皮包一般大。”
甜蜜上校眉头一蹙,顺口问了句:“孩子们的母亲呢?”
乌鸦的双眼化作寒铁。不,是滚烫的铁水,如同烙印。“死了。”
“我很抱歉。”
乌鸦没有回答。表情之中,没有一丝遗憾。
“我说的话你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吧,乌鸦?”甜蜜问道,“你被一个劫将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明白。具体是哪个劫将?”
“这我不能说。只有叛军会在乎到底是哪个劫将。”
乌鸦扑哧一笑。“什么叛军?我们早就在查姆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也许吧。可是白玫瑰又出现了。”
“我猜他们倾巢出动,要去抓她了吧?”
“是啊。你也听到些传言了。要赶在这个月把她锁拿问罪。刚开始听到她的名字时,就在传这些风言风语了。她总能化险为夷。也许吧。”甜蜜的微笑不见了。“至少,下一次彗星来临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要白兰地吗?”
“好。”
“下盘棋再走?还是你有其他工作?”
“暂时有空。就陪你玩一盘吧。”
棋下一半,甜蜜又开口说道:“记住我的话。嗯?劫将说是说要走。可谁也打不了包票。说不定他就埋伏在某个角落,暗中观察。”
“我会多加小心的。”的确如此。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形就是有个劫将对他起了兴趣。一路披荆斩棘至此,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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