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
“你不去吗?”
“但是……”我慌乱地寻找借口,“如果我去,就有人坐不上飞毯了。”
她给了我一个怪异的眼神。“瘸子不去,他留在这里。赶紧去拿衣服吧。”
我不知所措,只好照做了。我们出去的时候,从地精身边经过,我冲他稍稍摇了摇头。
在我们起飞之前,夫人向后递给我一个东西。“这是什么?”
“最好戴上,除非你想没有护身符地进去。”
“哦。”
看起来不像护身符啊,不过是一块干皮子镶上了廉价玉。然而,把它戴上手腕后,我感受到了它蕴含的力量。
我们从屋顶掠过。屋顶是我们唯一的参照物,飞到空旷地带的时候,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过夫人自然有其他辨别方向的方法。
我们在大坟茔的外延转了个弯,然后在河水上空,下降到水面上方一码的高度。“好多冰块。”我说。
她没有回复,而是在研究河岸线。河岸线已经入侵大坟茔了。一段吸了水的松软河岸突然塌陷,几具尸骨露了出来。我不禁面部扭曲起来。不一会儿,它们就被雪盖住,或是被水冲走了。“跟我们估计的时间差不多。”我说。她沿着大坟茔的外围转圈,有好几次,我瞥到了其他飞毯也在盘旋。地上的某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那里!”
“什么?”
“貌似是脚印。”
“应该没错,猎狗——蟾蜍杀手就在附近。”
该死。
“是时候了。”她说着,朝帝王陵飞去。我们降落在坟的根部,她走下飞毯,我也跟着下来,其他飞毯也降落了。于是,在离黑暗暴君不过几码的地方,站着四个劫将、夫人本尊,还有一个吓破了胆的老医师。
其中一个劫将带来了铁锹。我们掀起积雪,轮流劳动,所有人都得参与。这差事可不轻松,当我们挖到灌木丛的时候,更是累人,当我们挖到冻土的时候,简直令人绝望。夫人说波曼兹埋得不深,所以我们必须放慢速度。
我们掘啊掘,似乎没有尽头。掘啊掘,掘啊掘。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干枯的人形物,夫人确信这就是波曼兹。
在我最后一轮挖掘时,我的铁锹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俯身查看,以为是块石头。但当我把上面的冻土擦掉之后……
我从洞里跳了出来,头晕目眩地指着那个东西。夫人下了洞,很快,笑声便飘了上来。“碎嘴发现了那条龙……的下巴。”
我不断向后退,想退到飞毯上……
一个庞然大物低吼着跳了过来。我扑向一边,滚到雪地里,被雪吞没了,只听到一阵叫喊声和咆哮声……当我从雪里出来时,打斗已经结束了。猎狗——蟾蜍杀手从飞毯上跑开了,身上伤痕累累。
夫人和劫将早就准备好对付他了。
“你们怎么都不警告我?”我抱怨道。
“它可以读懂你的想法。真遗憾,我们没能把它打瘫。”
两个可能是男性的劫将把波曼兹抬了起来。他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像,但他身上散发的某种东西,连我都能感受得到。一种类似火花的东西。但凡见到他的人,都不会误以为他是死人。
他们把他抬上了飞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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