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不断,穿墙透壁,仿佛墙是纸做的。我睡得很不安,神经异常紧张。其他人睡得仿佛死了一般,为什么我就做不到?
异象开始了,先是角落里的一粒金色飞尘,然后慢慢增多。我想冲到对面,把地精和独眼捶醒,骂他们是骗子。不是说护身符可以让我隐形的吗……
阴森的低语声响起,隐隐约约,像是冰冷的地穴深处传来的鬼叫。“医生,你在哪里?”
我没有答复。我想把毯子拉过头顶,但又无法动弹。
她的形状仍然飘忽不定,或许她确实看不到我。她的脸突然凝聚成形,但也只不过一瞬,而且她并没有看向我。她的眼睛似乎无法聚焦。
“你离开了惶悚平原。”她那遥远的声音呼唤道,“你在北方的某个地方,你的行踪非常明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傻?你逃不出我的视线,你化成灰我也能找得到。”
她确实不知道我在哪里,还好我没有回复她。她想诱使我自己现身。
“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碎嘴。不过高塔仍然欢迎你。抓紧时间吧,你效忠的白玫瑰就快撑不住了。”
我终于成功地把毯子拉到了下巴底下。现在想想也是够滑稽的:一把年纪,竟然还跟个怕鬼的小男孩一样。
光芒渐渐淡去。从波曼兹家中回来后一直挥之不去的紧张感,也随着消失了。
平静下来后,我瞥了一眼猎狗。它睁着一只眼,眼珠里倒映着天空中的闪电。
看来,夫人对我的“探视”,终于有了第一个见证者,而且是只杂种狗。
我想不会有人相信夫人对我有过探视,然而我所汇报的,大都属实。
我睡着了。
地精叫醒我:“吃早餐了。”
我们开始吃早餐,并假装为自己的商品寻找市场以及未来的合作伙伴。我们的生意很惨淡,只有房东打算定期购买我们的蒸馏酒精。永恒守卫对酒有着大量的需求,军人们除了喝酒,无事可做。
午饭时间到了。我们一边吃,一边为接下来的行动绞尽脑汁。此时,几名士兵走进旅馆。他们问房东昨晚有没有客人出去。老房东直呼不可能,他宣称他是世界上睡眠最浅的人,如果有人出去,他肯定能觉察到。
士兵们信了他,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当房东从我们旁边经过时,我问道。
“昨晚有人闯进了乌鸦的家里。”他说着,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我之前也问过他问题。唉,我的错。
“奇怪。”我说,“为什么有人会闯进他家?”
“是啊,为什么?”他寻思着,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也陷入了沉思。他们是怎么察觉我们昨晚的行动的?我们明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啊!
地精和独眼也有些慌乱,只有摄踪没有受到影响,他唯一的不安,源自大坟茔本身。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我们身陷敌区,寡不敌众,没准现在已经被盯上了。这让我们怎样接近乌鸦的躯体?”
“这些都不算问题。”独眼说,“真正的问题是,即使我们找到了乌鸦的躯体,我们也无法脱身。如果我们能够及时召来一只鲲鲸……”
“先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些都不算问题。”
“我们可以在深更半夜靠近永恒守卫的营区,然后施下沉睡咒,找到乌鸦和他的文献,把他的灵魂召回,再带他出来。再然后呢?碎嘴?然后再怎样?”
“我们要逃往哪里?”我思索道,“怎样逃?”
“答案倒是有一个,”摄踪说,“就是逃到森林里。永恒守卫在森林里找不到我们。只要穿过了痛郁河,我们就能脱险了。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搜寻我们。”
我咬着指甲,思考着摄踪说的话。估计他对这片森林以及里面的部落确实有所了解,能够保证我们带着一名伤员还能幸存下来。但是,出了森林之后,又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因为要想到达惶悚平原,还有一千英里的距离。在全民警戒的情况下,那几乎是难于上青天。“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跟他们说完,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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