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祖树宽恕了我,但我跟战友们的关系再也没能恢复。我们之间总有种疏离感,他们嫉妒我突然有了女性伴侣,并且怀疑我的忠心。不可否认的是,我为此痛苦不已。我自年少起,就跟他们闯荡,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我出入资料室,需要拄着双拐,时不时会受到他们的调侃。
就是没了双腿,该看的资料还是得看。那些该死的文献,我把它们翻烂,眼睛瞅瞎,也找不到我们想要的关键,找不到夫人想要的信息。做不完的对比参照。在帝王时代及其之前,人名都是随便起的,没有规律。泰勒奎尔是一种多种字母组合可以发出同一声音的语言。
屁股都要坐烂了。
我不知道宝贝儿对其他人透露了多少。那次大会我没有参加,夫人也没去。不过有人透露,佣兵团马上就要转移了。
一天傍晚,我撑着双拐,站在洞外。十八只鲲鲸飞了过来,都是由先祖树召唤来的。跟随它们的有蝠鲼,还有数不清的荒原生物。三只鲲鲸落到地面上,地堡慢慢清空了。
我们爬到它们背上。我行动不便,被抬了上去。那些文献、医疗用具和拐杖也被抬了上来。这只鲲鲸比较小,只能容下几个人。当然,夫人肯定跟我在一起,我们现在已经形影不离了。此外,还有地精、独眼和沉默。沉默很不情愿,因为他不想跟宝贝儿分开,两人因此爆发了一场手语大战。摄踪和老树之子也在上面,摄踪是小树的保护人,我是它的临时“家长”。他们三个法师应该是负责监督我们其他人的,只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在免疫结界里,他们也跟普通人没两样。
宝贝儿、副团长和老艾以及其他老手都坐在第二只鲲鲸上。第三只身上背着几个士兵和一大堆物件。
我们升空了,加入了上面的队列。
五千英尺高空中看到的日出,比地面上看到的要壮观百倍。除非你站在一座孤山的高顶上。
夜幕降临,睡意袭来。独眼给我施下沉睡咒语。我还有一只肿痛的脚腕要养。
对,没错,我们确实不在免疫结界内了。我们的鲲鲸在队伍侧翼飞行,离宝贝儿非常远。对夫人来说,这是个多么有利的局面。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展露自己的真面目。
风是顺风,而且我们承蒙先祖树的祝福,这一路非常顺利。第二天早上,我们已经飞在马城上空了。此时,真相终于浮现在他们面前。
劫将乘着船型飞毯飞了上来。他们全副武装。
恐慌的叫喊声吵醒了我。我让摄踪扶我起身。我向朝阳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劫将围在鲲鲸队列四周,摆出护航的架势。地精等人还以为要遭到攻击了,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独眼莫名其妙地把错怪罪到地精身上,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很惊讶。劫将一直保持着护航的阵型。我看向夫人,她令我吃惊地眨了一只眼,说:“不管有多大的分歧,我们所有人都得齐心协力。”
地精听到了。他不再理会独眼的指责和抱怨,先是瞅了瞅劫将,然后又瞅向夫人,仔细打量起来。
他恍然大悟。“我想起你是谁了。”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尖锐,表情非常滑稽。他想起自己曾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很多年前,他在联系搜魂的时候,把她困在了高塔里,当时夫人也在……
她拿出了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那种笑,能够熔化石像。
地精拿手遮起眼睛,转过头,不敢看她,然后面部扭曲地看着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不一直都在说我和她……”
“你也没必要真的那样干啊,碎嘴!”他的声音已经尖锐到听觉的极限了。他突然坐了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老艾会崩溃的。”
老艾是他们之间最热衷于调侃我和夫人的人。
之后,独眼也知道了,沉默也明白了他最惧怕的噩梦竟是事实。慢慢地,喜感消退之后,我开始去考虑另一件事。
宝贝儿一声令下,他们全员出动,飞往西方去执行任务。他们正在跟曾经的死敌合作,而对此他们全然不知情。
一群傻子。但宝贝儿真的傻吗?如果帝王被打败,夫人和白玫瑰又开始互相争斗呢?……
哇,宝贝儿跟渡鸦学得这么阴险狡诈。
傍晚时分,我们已经到达云雾森林了。我很好奇王侯城的居民会怎样看待我们。我们在城镇上空经过,街上满是仰望的人。
我们在夜间经过了玫瑰城,然后又经过了其他古城。很少有人说话。我和夫人凑在一起,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们越来越紧张。我们在文献中仍然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
“还有多久?”我问。我已经忘记了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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