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停止,一舞毕,宴会厅里掌声四起。
程子虞转身,微微一笑,牵起裙摆的一角微微弯了弯腰,做了一个旧式宫廷风的礼。
宴会厅里的灯光也在那一刻同时亮起,瞬间光芒四射。
悠扬的圆舞曲再次响起,不少青年女士纷纷滑进舞池,厅里响起各种攀谈浅笑声。
程子虞趁着众人不注意,拿了块蓝莓慕斯蛋糕,溜进了花园。
静谧的花园中,寂静一片,偶有风掠过枝头,树叶哗哗拂动的声响。宽敞的小道是由鹅卵石铺成的,程子虞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本来就不怎么习惯,现下走路更加是不方便了,最后干脆弯腰将鞋子脱下,赤着脚走在上面。
小道两旁全都高高挂着琉璃灯,点缀着这黑夜,璀璨夺目,万丈光华,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清香扑鼻。沿着弯曲的小道往里走,在转弯,便看到一游泳池,离泳池不远处有张石凳,程子虞拎着鞋走过去过去。
月光清冷如霜,湛蓝湛蓝的水面被这银色的光辉照耀的仿佛是一面明镜。偶有风过,水面波光粼粼荡起层层涟漪,在这清冷的月华下好似镶了钻似的,闪烁着。一旁的树影投射在上头,交错织痕。
程子虞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小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细长嫩白的小腿晃荡着,风吹起裙角飘飘。
精致的小脸化着淡妆,寒光下扬着一层异样的白色,澄亮的眼眸中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叹了声气。
就那么望着池面,思绪被拉回到顾沐阳离开的那一天。
——
两年前,他离开的那天,老天似乎都感受到程子虞悲凉的情绪了,天空不作美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哗啦啦的雨水从玻璃窗上倾泻而下迷离了风景,也迷湿了她的眼。
她没有去送顾沐阳,因为她怕自己到了机场的时候会死死的抱住他,不肯他离开。
她蹲在顾沐阳的房间里,从楼上看着楼下的情形。
黑色的轿车旁,容念雅打着黑色伞,顾沐阳提着行李箱往车子后备箱里放去,一抬头透过重重的雨帘对上她的视线。
那眸子里有太多的情绪了,淡淡的忧伤,不舍,宠溺,柔情……
她却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将眼眶中的泪水被压了下去,朝着他挥挥手,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
顾沐阳朝着她点点头,接过容念雅递过来的伞柄,低头不知道在和容念雅说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进车。
程子虞站在楼上,一言不发,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角,目送着他离开,看着那辆轿车缓缓的驶进滂沱大雨中,消失在她的眼中。
那时候她竟然一点都不想哭,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觉得离别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原来她也能笑着和顾沐阳说再见的。
顾沐阳离开后,程子虞在他的房间里待了很久,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先是坐在他的椅子上,然后躺在他的床上,甚至是坐在地上靠着书架,但整个人的内心却很平静。
晚上她拉开自己的窗户,看着对面漆黑一片,看了一会儿,鼻头酸酸的,干脆直接将窗帘拉上。
第二天在程邵阳和萧漓担忧的眼神下,她神色如常的去上学。
吃午饭的时候习惯性的去寻找顾沐阳的身影,然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开始学会咽下那些难吃的胡萝卜。
最后程子虞发现原来少了顾沐阳的生活,她还是能够生活的很好,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难过,上学放学上晚自习,到了周末陪着萧漓或者容念雅去逛逛街或者参加些班级活动,日子就那么样的过去了。
……
想到这里,程子虞觉得自己眼睛被一层水雾迷住了,迷去了视线,伸手一摸,湿湿的。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心头涌上的那些异样的情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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