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你想要吗?
萧瑟记得,这句话曾经有很多人问过他。
那些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呢?想要?不想要?还是不确定?
他已经记不清,彼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了。
“想要。”忽然,他向篝火中添了几根细柴,直言不讳道:“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四方蛮触,万国朝拜,光是想想就令人心潮澎湃吧。”
绿泠心中一惊:“的确。”
然而,下一秒,他眸光微沉,长叹一声道:“也不想要。身在权力之巅,就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阴谋算计,承担常人无法承担的无边孤寂,高高在上又如何,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
况且朝堂太小了,怎么能配得上他用一生相守?
绿泠学着他的动作,也往火堆中添柴:“萧瑟,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
“嗯,兄长说你是北离的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当年因为琅琊王谋反一事忤逆了当今圣上,也就是你的父皇,而被废除爵位贬出京城,这些我都知道了,说说我不知道的吧。比如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小时候么?”萧瑟竟真的仔细回想起来:“有一次,天启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积雪足足有一尺,几乎没到成年人的小腿处,连路都很难走,可我当时只想去玩什么马踏飞雪。那个时候我的父皇,老师都很忙,我便一个人骑着马围着整个天启城转,没多久就迷了路……直到天都黑了,宫门落了锁,才被皇叔给带了回去。”
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说话的速度渐渐慢了许多:“记得那天晚上父皇来看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深深地自责的表情,因为我的耳朵,还有手都冻伤了。可即便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样做。至少那样……父皇陪我的时间就能够再多一点。”
都说生在皇家的孩子要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深沉早熟,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从来都是父母的关爱。
绿泠应道:“你有一个好父亲,只是他不只是你的父亲,更是这天下的君王。”
君王重社稷,自古应如是。
“行了,不说我了。”萧瑟笑着拿起一根木棍敲了敲她的脑袋:“说说你吧,你今年到底多大?十七还是六十?”
“十七?”绿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大脑有短暂空白。
“怎么?还想装傻充愣?你自己对苏暮雨说的。”
“苏暮雨?”大脑更加反应不过来了。
萧瑟笑容逐渐消失,没好气道:“就是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唤过公子,但是在今天却被你唤了好几次公子的家伙。”
“原来他叫苏暮雨啊。”绿泠这才想起来他临走之际与他同行的女子的的确确唤过他一声暮雨。
“真好听的名字。”
“好听个屁。”
萧瑟笑容彻底消失,冷冷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没好气地扔到她身上:“别想绕开话题,快说你到底多大。”
不是,他怎么就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呢。
绿泠索性直接用披风蒙住了脸,开始装睡。
萧瑟怔了怔,随即无奈道:“你这抵赖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不知道无心现在何处,是否还在天外天当他的少宗主。
“你不要跟我说了,我已经睡着了。”尽管绿泠也很想知道萧瑟说她像谁,但好歹做戏做全套,她甚至刻意将呼吸的幅度降了下来。
萧瑟这次连唇角亦弯了起来:“睡吧,我就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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