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作战沙盘旌旗林立,山川河流镶嵌其中,让人如同神仙一般俯视着下面渺小的军队。
这座沙盘在过去,是奕川规划策略的指挥所。
它帮助奕川重创了宇文旲,又击败过陈铿。
如今却要反过头来,帮助大夏粉碎奕川后陈军的矛头。
在沙盘旁矗立着一头巨兽,如同黑熊一样的身躯正背对着宇文曼。
“黑熊”正来回移动着桌面的棋子,希望获得最佳答案。
他脚下的地板吱呀作响,房间因为他的体重而凹陷了一大截。
无需介绍,宇文曼一眼就知道此人正是鲁戚欣。
她没允许严律高声传唱女皇驾到,也不让卫兵行礼而影响到鲁戚欣的思绪。
她想起过去还不算女皇而四处奔波的时候,常常看见文泰也是这样对着沙盘比划着。
女皇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说文泰的布阵就和父亲文渊一样坚若磐石,那么鲁戚欣的方式更等同于暴风骤雨。
明明应该重心放在防守上,鲁戚欣的命令中更多的反而是进攻。
鲁戚欣听见笑声后知道女皇就在身后了,他不慌不忙地吩咐完最后一条命令,直到领命的士兵离去后才调转身子向女皇行礼。
宇文曼鼓动双掌说道“好大的胆子”
“大胆鲁戚欣!!!”严律却狐假虎威般抢在前面质问“明知女皇驾临,居然以轻慢的态度让女皇等候多时,简直罪不可赦!”
可是这一次,严律又搞错了女皇的意思。
“女皇!”
严律对于鲁戚欣来说,恍如一个透明人。
他挥手示意所有人员都离开这里,宇文曼知道他一定想单独说点什么,于是招呼严律也退下。
“女皇,奴才的使命是保护您啊!”
严律不肯离去平日里他最看不起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
就算和霍继合作,也是形势如此,让他不得已而为之。
武将在他的记忆中,只会打打杀杀,连一个像样的字都写不好。
他怎么能容许这种人干扰女皇的心情。
“下去吧,如果戚欣要威胁朕,一百个你也拦不住。”
严律见女皇也驱逐自己,自然明白非走不可,只是双脚还在保持倔强。
“哈哈哈!!!”
鲁戚欣仅凭一声大笑,就让严律耳中塞满了轰鸣声。
“听见了吗?公公?!还是请您暂离一会儿吧!”
鲁戚欣宽厚的手掌盖住了严律的肩头,由不得严律的反抗将他送出了屋外。
严律与鲁戚欣一对比,看起来就像孩童与玩偶的大小。
等待只剩君臣两人后,鲁戚欣才再次行礼为自己解释道“眼下后陈大军压境,难免有细作混入城中。如果敌人趁夜色冒充女皇夺取城门,则达州危已!臣实在分不开身。”
宇文曼问道“朕不是提前给你发了密函吗?”
“女皇能确定密函无人知晓吗?”
“朕只发给了你一个人!”
“可是送信的士兵万一是敌军细作呢?万一臣的手下被敌军收买了呢?”
鲁戚欣的问题让她无从反驳。
“或许朕不该赶走严律!”
宇文曼指了指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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