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对不起,那日不是我故意祸害你家庄稼的,是我小姨逼我的,我不去她就打我,她来了半个月就偷着打了我半个月,她掐我大腿掐得可疼了,你就看在我即将离开王家村的份上原谅我吧,我给你道歉,以后我去了镇上,也吃不到你家的甘蔗了,你能不能在我离开之前让我再吃几口?我就要被我娘送去镇上小姨家了,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她打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看你们,要是我不能活着回来,麻烦你帮忙照顾我奶奶,她年纪大了,我娘对她不好”
说到这,蓝山差点把自己哭死。
明月偷着看了一眼牧老娘。嘿,你还挺会教,演的挺好的。
不过,明月也知道,蓝山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蓝山也是真伤心,就是想借着她告诉大家实情罢了。
明月包着泪,蹲下身,抱起蓝山也哭了起来,“孩子啊,姑姑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还要送去别人家受虐待,姑姑本就没声你的气,姑姑今晚就给你去砍甘蔗,你奶奶姑姑会帮着照看一二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大壮从院门外走到院子里,刚好就听完了这出戏,走到明月跟前刚好就听见明月这句“放心地去吧”,他真是火冒三丈。
去你大爷,他儿子才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上前就要一把将儿子拉过来。
可是,小蓝山却呲溜一下躲到了明月身后,哭喊着说:“姑姑救命,我不要回家,我不要被卖掉,我娘就是人牙子。”
听到消息赶来的大壮婆娘刚跨过门槛,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出去。不是,有这么说自己亲娘的吗?还人牙子,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她几步上前,指着明月的鼻子就要开骂。
大壮抢先一步,一把扯过自家婆娘,质问道:“你妹子欺负咱们儿子的事你知不知道?她要蓝山去镇上到底是为了啥?她咋跟你说的?”
大壮又急又气,手上的力道很大,抓得大壮婆娘直跳脚。
她呲牙咧嘴地扯着男人的大手,“哎呀,你放开,有话好好说。”
大壮用力一抡,一把将婆娘给抡倒在地,怒吼道:“村长和乡亲们都听见了,咱们儿子是来跟明月道歉的,还,还留了遗言,他就怕去了镇上不能活着回来,你说,你妹子打咱们儿子的事你知不知道?”
“那就是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我妹子就是在沈家受宠,想接蓝山过去,让蓝山跟沈家的孩子一道在私塾里读书,我们这都是为了孩子好,哪里就成了你说的那样?”,大壮婆娘坐在地上,她很委屈,掏心掏肺地为了孩子,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反对她。
她对明月怒目而视,“一定是你,是你挑唆的,还教唆我儿子离家出走。”
明月耸耸肩,“我可没教你儿子什么,这本是你家的事,我不该插手,可是蓝山他既然跑来找我了,我就多说几句,小孩子不会撒谎,你看他怕你怕成啥样了?躲在我身后都不敢出来,你自己还不反思吗?好好的儿子送去给别人,你妹子可有孩子?她可会带孩子?你妹子的身份是什么?可能当家做主?别人家能不能真心实意地拿蓝山当一回事儿?会不会过去之后被人当下人使唤?你这般送去,到底是占的便宜多还是风险更多?出了事你能不能承受得起?我今日并没有说谁好谁坏,只是给你指出这些问题,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别人不能替你家做决定,你们这就回吧,我大病初愈要早些休息了。”
村长上前道:“明月说的对,在做决定前你们先好好想想,她也没说谁不好,就是有些事啊,要想明白了再办,我给孩子们的免费学堂三日后也开课了,你们回家把好处和坏处分析分析,走吧,别在人家打扰人家休息。”
等人都散了,牧云河淡淡地看了老娘一眼,“你以后别多管闲事还把嫂子扯进去,平白得罪人,大壮的小姨子本就不是个好人,躲都来不及,这下若是坏了她的好事,她肯定又要给嫂子使绊子。”
牧云开拦住牧云河,“你少说几句,娘也是好心,放心,我跟你嫂子不会埋怨娘的。那个……好像是叫荷儿吧,就算你嫂子不替蓝山出头,她也会看我们眼红,因为她是沈家的小妾,你嫂子是陈家的合作伙伴,两家是生意上的对头,不对上都不可能,所以不是咱们退一步就能风平浪静的,反倒是咱们先上前一步,守住该守护的人,把咱们这个团队的凝聚力给提上来,到时候一致对外,那样才能拼出海阔天空。”
牧老娘看着明月,心道:这些话是你教老大的吧?他之前可不会说这些。
牧云天站在一边抓抓脑袋,“嫂子,蓝山都要立遗嘱了,咱们真的就这样不管了?”
牧云河上前提着牧云天的耳朵就把人薅回了屋,“你个呆子,都管成这样了,你还想让咱家咋管?”
牧老娘高声道:“好了,进屋睡觉!”
明月和牧云开相视一笑,一起回了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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