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晨心中细细算来,表姐已是桃李年华。见其结而用笄贯之,应是待字闺阁,较之幼年春风化雨般的性情,更是多了一丝任性刁蛮。
讪讪地笑着,祚晨迅起身,“表姐,您快快请坐,小弟为您沏茶。”说着话,稍微示意她落座,又慌不迭地沏上茶水端到其面前。却现表姐的粉脸越的红润,舒缓了微微撅起的红唇,浅浅的笑将起来。
不一会之前,还挥舞着拳头,此时又是笑逐颜开,你这脾气都赶上六月天风云突变了!祚晨暗暗想着,依然是满面笑容。
“咳,咳。”于献民轻咳两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祚晨,都不是外人,坐下吧!”
不是外人都不肯自己端茶倒水!?祚晨腹诽着,重新做到姑父旁边,挺直了腰杆,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皇室联姻本来无可厚非,纠结于皇权势力就显得别有用心,可是又不可避免……”于献民放下茶杯,自觉一番话毫无营养,又说道:“为人臣子,自然没有权力反驳,也说不上逆来顺受,姑且任之吧!”
应该是没有实力反驳才是!听了姑父的话,祚晨有心辩驳,想想自己也是没有丝毫抗争的势力,只得作罢。不由得心里又开始觉得堵得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竟然连辩驳一番都是力不从心,不禁恨恨地咬紧了牙关,深深嘘了一口气。
“不服气?”于献民微微歪着脑袋,斜睨了祚晨一眼,“听闻过你小子本事不小,真正要和皇权对垒,粗骨扬灰是有点危言耸听,粉身碎骨绝对不是难事!”
于献民的话勾起了祚晨的火气,“哪个想要将侄儿置于死地就试试,皇家权贵也是不行!”骤然迸出的煞气,咄咄逼人地迫向于献民,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魄。
对于祚晨迸出的煞气,于献民并不陌生,这不同于一般的匹夫之勇,牛逼满天飞的叫嚣。手下有过亡魂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在怒时,情不自禁地透体而出。只是这祚晨所迸射的煞气过于强盛,几乎凝为实质,逼的于献民竟有呼吸窘迫之感。
“你!……,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最好是收敛一些为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道理,你应该要懂得!”于献民很担心祚晨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情,树敌太多对他未来各方面展,都将会是不可估量的阻碍,不由得放缓强调,又说道:“要学会圆滑之中透射刚强,刚强却不锋芒尽露,你能理解姑父的话吗?”
自知有些失态,祚晨恭敬地点点头,缓缓放松心神,“姑父放心,不是逼不得已,小侄不会嚣张跋扈欺凌无辜,虽说目前没有与绝对势力抗争的势力,并不代表小侄没有能力置其至绝境,有家人亲情牵绊制约,小侄自会谨慎从事,若非鱼死网破之境,绝不会轻易有所举措!”
“呃!……,好!很好!如此甚好!”于献民由祚晨的一番话语闻得硝烟弥漫,结合同僚的传言,再有岳父的叮咛嘱托之词。如此看来,眼前这个不及弱冠的黄口小儿,还真真地不是个善茬,心中暗暗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心不已。若能引导得法,必将是一世风流人物,倘若误入歧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表姐于是,被祚晨先前的气势惊到,看着尚且一脸稚嫩却沉稳之中透着嚣张,尤其他刚才迫出的煞气,竟让她感到侵体的寒意,这才一会的时间就烟消云散,又恢复了邻家男孩的腼腆。真是一个有趣,又无法揣摩的家伙!于是暗暗地想着,不由得又多看了祚晨两眼。
“你那商铺,经营的如何?”于献民不想过多纠缠皇室赐婚,从而映射的诸多问题,因为从目前刘、于两家的势力来看,还不足以能够左右得了局势,再是深谈也是枉费口舌,还不如谈谈切合实际的事情。
“谢姑父关心!目前尚好,利润颇多……”祚晨话未说完,就见吴江在客厅门口踌躇着,心里说,如此有血性的汉子怎的也这般扭捏起来,骤然想起,肯定是午饭已然做好,顾及姑父于献民的身份,不敢有所冒失进屋才会如此踌躇,想罢,提高声音说道:“吴叔,饭菜备妥就尽快端到餐厅,我和姑父一会就到。”说完,免得他窘迫,就轻轻挥了挥手示意。
“你喊他吴叔?”于献民诧异地问道。
“大将军府里,如此年龄之人,我都尊称他们为叔。”祚晨说着,离座起身示意,说道:“这都过了正午,想必是大厨用了一番功夫。”
真是好心性,和下人不拘小节不自持身份,很是难得一见!如此来看,较之凤乡府里仍有过之,再看下人对祚晨的恭敬神情,于献民相信,大将军府阖府上下必然是十分融洽。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祚晨的肩膀,满是赞赏的意味,倘若从狭义来讲,祚晨是一个很会用人的小子,对人以感情投入更加可以让人心悦诚服,不由得越看祚晨顺心顺眼!
“他们喊你侄子、公子还是刘侍郎?”走向餐厅的路上,于是突然好奇地问道。
“呃,喊我公子,没人喊侄子和刘侍郎。”祚晨侧身看向歪着脑袋,略高自己一头的表姐。
“哦!要是都喊你侄子,那可就有趣了。”于是笑起来更好看,微微翘起的嘴角酒窝略显,玄月般的双眼流光溢彩,闪动着狡黠的光。
怎么就叫更有趣了?祚晨苦思不得其解,挠了挠脑袋,心说,以后找机会问问再说。
家宴,没有太多的讲究,边吃边唠嗑拉呱,显得更是亲情融洽。
“听人讲,你那商铺的商品价格昂贵,就连皇上都对其品质和新奇程度大加赞赏!?”于献民问道。
怎么什么也知道?不是昨天才来京都?祚晨暗暗想着,很为官场的消息流通之迅吃惊,“也不算多么昂贵,官宦人家都消费的起,小侄昨日卖给外域商贾的价格,可是比原价提高了一倍,仍然是趋之若鸿!”
“咳,咳……”于献民险些被还未吞下的菜肴呛着,捂着嘴巴一阵地咳嗽,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说道:“提高一倍,还趋之若鸿?你小子给外域商贾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屑于于献民的表现,祚晨悠然说道:“姑父,老话不是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小侄有绝无仅有的商品,此种情况在所难免,何须灌他们迷魂汤!”说着,夹起一只大个对虾递向表姐于是,见她瞄了自己一眼,复又低下头,不禁尴尬地夹着对虾,无所适从了。
“你给是不给了?……”于是柳眉微蹙。
“给,给……”祚晨一阵郁闷,怎么脾气如此火爆了?放下大虾到她小碟里,看着于献民讪讪地说:“我怕表姐拘谨,这盛着大虾的盘子摆的有些远。”
没有理会姐俩的交流,于献民说道:“看来是收入不菲了?”
“尽量不过分招摇,八十多万两银子的样子。”
好在于献民心里有所准备,仍然忍不住双手一哆嗦,深深嘘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不菲!……,有过什么打算吗?这笔银子。”
祚晨面露诧异之色,心里想,正大光明赚得银子,怎么见姑父的表情竟是忧心忡忡,不禁皱起眉头思虑良久也未参悟明白,迟疑地问道:“姑父,您对这笔银子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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