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忙细看,躺在被子里只露出脸的人他一下便认出了,这个人是地主房东李广利的闺女李二红。她虽然睡着,但是脸蛋微红,黑黑的眉,挺挺的鼻,白净的皮肤的嘴,俨然是副美人坯子,比她白天时穿上厚重的棉袄棉裤时多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鲜艳。
薛玉昌一时糊涂了,她怎么躺在自己身边呢?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喝了酒,进屋时好像跌到被别人搀扶,好像又有些鲁莽的举动,他望着睡在身边的李二红,脑袋里迅速地旋转,自己昨晚好像抱她,亲吻她了,也不至于她就睡在自己身边啊!
自己是不是还干了别的什么事,他好像记不住了,他微微掀开李二红盖的被,看见李二红衣服脱了,只穿了一件红红的肚兜,薛玉昌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忙把掀开一角的被给李二红盖住。
这时,李二红醒了,见薛玉昌注视自己,脸上立刻便红了,黑眼珠水汪汪地溢出羞色,低声软软地说:“你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儿?”薛玉昌有些明知故问。
“咋睡这?”李二红低声说:“你让我睡在这儿,我又没你力气大,可不就睡这了”
“你咋也没穿衣?”薛玉昌又问。
“让你给剥下去了”李二红声音更低,脸胀的更红,喃喃的说。
呦!这可闯下大祸了。薛玉昌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一时醉酒干了这事儿,以后,让人这女子还咋嫁人?便道:“错是我干的,祸事我闯的,你瞧着咋办吧。是按**送我上监狱呢,还是让你哥臭揍我一顿,打折胳膊打折腿,我绝不赖账。我做事,我担当!”摆出一副敢作敢当的英雄样。
“我不送你去监狱,也不让我哥打你,我让你负责!”
“负什么责?”薛玉昌问。
“你娶我!”李二红口气坚定地说。
三月微凉,地已经彻底解冻了,小菜已长出了寸把高的嫩芽,柳树绿了拔头,杨树挂了绒穗,小鸟叽叽,喜鹊喳喳,花红,叶绿,好一派春天景象。
知青们都已从北京返回到村里,又开始战天斗地了。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挖一条大排水渠,从村西的地里,一直挖到村东,和村东的大渠连起,把水一直排到村东二里地外的滹沱河。这条渠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个事排两季淤地时田里的水,两一个是使地里的水位下降,使地里的水位下降,使地里的盐碱度降低,改良土壤。
说干就干,光说不干不是好汉。这条渠三百来米长,男知青一人分十米,再加十来个老乡,一次就分完了。水渠口宽七米,底部两米五,深两米二,好几个知青开挖前都用勾股定理算了算土方,无非便是上底加下底乘高除二再乘长,跟来挖渠的十来个老乡笑知青:“痴娃子,算甚,算个毬,挖就是了。”老乡不着急,几个人坐一块,卷小兰花烟,扯闲话,嘻嘻哈哈。
知青算完了土方,每个都在给自己划的白线内开挖起来。
十**岁,身上有力气,再加上刚从北京回来,肚里有油水,一锹锹土,便很轻松地被挖起,被甩到一边。
老乡们抽完了烟,聊完了天,见知青们干一会了,便也一个个干了起来,他们干的没有知青卖力,一个个不紧不慢,一锹锹的。
半饷功夫,知青们大部分都已挖了一尺多深了,再看那些老乡,只挖了知青们的一半深。许加添瞅瞅身边的田新雨说:“咱们这么卖力气,你瞧那些老乡,他的怠工呢?”
“唉,管他呢。”田新雨也瞧了瞧不远处老乡挖的水渠,说道。
旁边的孙茂干的已经头上冒出了热汗,边脱外衣,边大声说:“干,就要干的有劲,谁英雄,谁狗熊比比看?”
田新雨看不惯孙茂那咋呼劲,便道:“小声点,老乡可能吃不饱肚子,肚里没食,干活没劲,咱们别太显眼了,悠着点干吧?”
“悠着什么啊,我就不相信咱们干不过老农民,跟他们比,看谁挖的快!”孙茂的声音更加大了。
“你小点声。”田新雨小声说。
“怕什么?”孙茂好像和人赌气似的。
“你要没吃的,你能有劲挖吗?”许加添插了一句。
“没吃的,就不干革命了?”孙茂的声音仍很高。
“没吃的,也能干活?”许加添又添了一句。
“没吃的,有土啊?”孙茂说道。
“吃土也能挖渠?”许加添故意激他。
“当然可以,吃土也能干革命。”孙茂声音更大了。
他们在大声说话时,几个知青和几个老乡以为他们在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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