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是什么人?”二叔问道。
“是啊,二胜子,快说,村里谁丢了?”老驼子也真是个急性子。
“我当时年纪还小,玩性大。也不晓得那人是谁,不过倒是听人叫过他支书,他无缘无故丢了之后。支书就改成现在的七老爷了。”
“这么说,他就是你们上一任的支书?”我说。
“应该是了!”二胜答道。
老驼子看看坑中的这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二胜子,你是说,坑中的这人,有可能就是上一任支书,老褚头?”
“你说这人是上一任的支书?”二叔问。
老驼子答道:“这只是猜测。我年轻时候倒是和老褚有些交情,我没坐水牢那会,他还只是个大队上记账的伙计。那时候大生产,计工分,吃公粮,我饭量大。就靠着和他的交情。才能吃饱饭,要不然天天干苦力,吃的清汤寡水,早就屎肠子都饿出来了,没得命了。老褚那人会来事,不过其实也黑的很,但他上下都哄得好,他什么时候爬到支书的位子上的。我还不知道呢。”
老驼子这到这,看着大缸中的人。试探性的喊道:“老褚,老褚,是你嘛?我是德子啊……”
听见老驼子这话,大缸中的人,又颤颤动了一下,脸上仅能显现的表情,也随即舒缓了下来,应该是对老褚的身份表示默认了,但是这一动似乎同时也将自己生命最后的一点精力都用尽了,接着便一动不动,安然再无声息了。
“我能感觉到,他好像真是老褚,”老驼子说,“我坐水牢回来,好些人都没再见过,以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神仙快活了,这,这真是人事无常啊!”
“他已经死了!”二叔说。
“死了?不是还有一线命吗?”二胜似乎有些不信。
“这一线命在刚才那一动,已经将命源耗尽了。”
真是不赶巧,才发现这人,知道他叫老褚,是村子里的前一任支书,他接着就这么死了。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那只从瓦缝中钻进来的蝴蝶,此时还在这缕阳光中盘旋,并没有离去,这虫子,它在等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大缸中已经死去的老褚,在他的秃头上,那个脓包口子,似乎有一股力量,从内向外,将这条口子撕裂开来,血淋淋腥臭的脓水,像是泉涌一样,从这条撕裂的口子里往外涌了出来,这只原本盘旋的蝴蝶,终于不再等待了,它翩然沉下进土坑里,就落在了这人的秃头之上,在这条流脓的口子边疯狂的吮吸着脓水,样子瞬间变得极其凶恶贪婪,这哪里是什么蝴蝶,简直就是一只吸血的虫子。
我们五人一看这情况,不禁失色,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只见这只蝴蝶疯狂吸食着脓水,它原本瘦弱的身子不一会功夫,就被撑得圆滚滚,臃肿的如同一只蛹,但是它并没有停止,仍在继续吸食,很快它臃肿的身体,就撑破了身上的外皮,一只凶恶异常的蛾子,蜕皮而出,接着从脓包的裂缝中钻进了老褚的体内。
这只蜕变出来的蛾子,一进老褚的身体,便在他体内游走着,很快,老褚的身体千穿百孔,应该是被这蛾子咬破了,都相继开始流脓,在流脓的同时,这些孔洞中,随之蠕动钻出了蛾子形状的蛊虫。
这一变化,不禁叫人骇然,我和二叔、泉水,我们三人是见识过蛾蛊的厉害的,我们当然知道这一变化意味着什么。
只见从老褚的体内钻出的蛾子蛊虫越来越多,而此时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这一变化,同时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王疯子所种下,养着的毒蛊,绝不只是在那十七个老寿星身上所发现的这一处,这只蝴蝶,是从土窑那里飞出来的,而土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野,王疯子既然将蛊毒已经种到了荒野里,那么王疯子种蛊的地方肯定还不止这一处,有可能整个村子里,都已经被王疯子种下了蛊毒,这个村子实际上早已经成为了蛊村。
一想到这种可能,以及蛾蛊的可怕,这个村子,我们是再也不能留了,必须尽快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不好,走,赶紧走!”二叔喊道:“等这些蛾子蛊虫冲破蛛网,再走就来不及了。”
这种情况的危急,自是不用二叔多说,我们都明白,二叔话音一落,我们便夺门冲了出去,不敢在此地多停留片刻。
还好土屋并不大,我们三两步便冲了出去。
“先生,现在怎么办?”二胜问道,“要不先去跟支书他们会合吧。”
“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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