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血碎,尽是虎身人面石像满空炸开,爆散无数碎屑,落石碎屑被巨大的力量冲得腾起十几丈高,又轰然砸落,整个广场及人面虎身石像在这场爆炸中坍塌尽毁。
红光崩散,石屑横飞,搅成一片苍茫,伸手不见五指。
仲堃仪震骇的看着广场,连他脚下都能感到一阵地动山摇,可想而知,壬酉及六位护法身处震源中心,必是血肉横飞,在劫难逃。
莫非这就是神剑的威力?
同归于尽?化身粉碎?
仲堃仪来不及多想,疾步向广场奔去。
……
遍地碎石,满目寥落,石像爆散的粉末上,都沾着猩红的血渍,这些血液与碎肉搅在石屑粉末上,已分不清是六位护法还是壬酉的,竟没有一片完整肉身,触目惊心,粉身碎骨,只隐约在石屑下看到一颗还在转动着的眼球,带着惊恐之色,永远无法闭上。
仲堃仪五味杂陈,肺腑一阵翻滚,险些呕吐,这场面太过血腥惊悚,连他都不知不觉驻足未敢上前。
虎身人面石像下方,原本是一座宫殿,宫殿中央竖立一尊古帝雕像,大抵是钧天封印神力的那位帝王雕塑,此时宫殿已面目全非,古帝石像坠向一旁,将地底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黑气一顿,一声绝望的怒吼传来,壬酉披头散发,面目扭曲从深坑中冲天而起,一瞬间就呕出数团鲜血喷出,他却恍若未觉,劈手数十掌击向虚空,石屑。
他手中握着一堆锋利的剑刃碎片,此刻也同他掌力一起飞向四面八方,似乎都不能发泄他所有的怒气,他像一个狂魔疯子一般在空中起跳飞舞。
仲堃仪偏头躲过,接下一片剑刃,捏在两指间,利刃上鲜血淋漓,滴进尘土中,溅出一缕灰尘。
剑刃碎片并未噬血,仲堃仪露出深思之色:“此剑并非神兵,而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所以你贸然开启六合之力导致被神力反噬,继而毁了六合阵?”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用血液验证过,它们噬血产生共鸣,怎会是赝品?”壬酉重重的摔到古帝石像下,目眦欲裂,他抓起剑刃碎片,一刀一刀往自己的手心割去,任由血液将剑刃染得通红,血肉翻开尽烂仍不罢手,他发出绝望的哀鸣,“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六合阵毁于一旦,六剑粉碎,我的神力,我穷其一生要得到的神力,在这场爆炸中灰飞烟灭了,神兵怎么可能碎,怎么可能?”
他猛然蹿到仲堃仪面前,血肉模糊的双手抓住仲堃仪,眼中已是一片血红,嘶声力竭吼道:“你说,它们是神兵,它们不是赝品,不是,不是。”
仲堃仪叹气:“看来是有人用剑算计于你。”
“是巽泽,巽泽设此毒计算计我。”而后,他放开仲堃仪,一面嘶声大笑,一面疯狂的挥舞长袖,将那些折断爆破的神兵碎片全部搅在一处,又小心翼翼的拼合,任长发从头顶铺开,一次又一次挡住了视线,他却宛如无觉,只专注于手中的碎剑。
“我怎么会被骗,它们分明是神兵,我亲自验证过的。”
碎剑在他苍白如纸的手指下,呈现出一柄神兵的样子。
啪的一声裂响,在寂静的废墟中,宛如炸开一道惊雷。
那柄拼合的神兵在壬酉手中分崩离析。
他痛苦的阖上双眼,任纷扬的碎剑从指间跌落。
“毁了,全毁了,神力没了。”
突然,他猛地拂袖,将怀中的剑刃碎片凌乱的全部砸向帝王雕像。
“什么六合之力,八荒之功,骗子,全都是骗子。”他指着古帝雕像,“你才是那个最恶毒的骗子,封印神力,让我族世世代代做你的奴隶永世不得出,你凭什么决定我族的命运,我就是不服输,我就是要开启神力,凭什么要让我来守护。你都死了几百年了,为何还要禁锢我族的命运,我要毁了你。”他猛然聚起一股巨大的内息,双掌用力,朝帝像击去,帝王石像被力量推搡,滚至一边。
尘埃飞腾,透出呛人的气息。
他的身影在雕像上践踏狂舞着,也践踏着自己的信仰和曾经付出的努力。
漫天尘埃中,壬酉的嘶哑宛如啜泣。
眼睁睁看着穷极一生追求的信仰在手中分崩离析,这种近乎毁灭的痛确实让人难以承受。
仲堃仪眼中只有怜悯,仿佛早已料到了结果,他对八剑神力本身不屑一顾,若非天命所归,贸然吸取,只会带来灾难,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他布下的棋局中,就是好整以暇的在一边看戏,看当代的野心家为了八剑神力,拼搏残杀,不死不休。
所以,无论谁得到八剑,谁输谁赢,最终赢的,都是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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