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孩子的思念变得如此强烈,以致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眼前这片森林,就是哈拉德留给拉斯穆斯的礼物。
他们一同在森林中漫步,哈拉德总会不厌其烦地教拉斯穆斯辨别不同鸟类的叫声、鸟兽遗留的粪便,还有哪些菇类是可以食用、哪些又是应该要避免的。
有时,他们也会起个大早,在湖上划着独木舟,或撒网抓鱼。清晨的雾气仍映照着晨光,笼罩在镜面般闪亮纯净的湖面上;潜鸟也没闲着,在树丛后湖的另一边鸣叫着。
他们坐在林间空地上,准备野餐时,爸爸还会告诉儿子全维姆兰省各种妖怪故事与乡野传奇。“小妖精无法忍受教堂钟声,因此老是朝教堂扔石块,想把它砸坏,”老爸边说边指着附近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头,“你看,这就是其中一块石头哟!”
拉斯穆斯既兴奋又害怕地听着,他爬到爸爸身边,把小手伸进爸爸宽大、厚实、温暖的掌心。
一想到自己竟然失去了儿子,哈拉德就绝望不已。
儿子的手曾经藏在哈拉德厚实的大手掌内,然而他的手越长越大,细致的皮肤渐渐变得粗糙、厚实,最后他放开了,不再愿意握住爸爸的手。
他握住了另一只手,那是本杰明的手。
哈拉德最大的伤痛,还是因为儿子的离去——空无一人的睡房,小床,客厅沙发上、儿子最常坐着看电视的那块凹陷处。
地下室成堆的纸箱里,摆着一沓洗得干干净净、折叠整齐的衣服。它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是啊,它们究竟在等什么?
不会再有人穿这些衣服了。
拉斯穆斯已经从人间蒸发了。
噢,爱情,如幻肢般的痛楚。
哈拉德知道,莎拉的感觉和他一样;那种如幻肢般的痛楚,仿佛某人已经远去,不再回头。
当哈拉德在森林中徜徉,突然转身,想告诉拉斯穆斯他的新发现时,他才赫然惊觉,自己独自一人……
他已经失去这个儿子了。
那个陌生、充满威胁与敌意的群体已从他手上夺去了他的儿子。他只能对着风、对着阴影呼唤拉斯穆斯的名字。哈拉德知道,这份悲痛将会多么沉重:他将永远失去他,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剩下的,只有离去与空虚。
某人已经远去,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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