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把手里剩下的芦苇递给少年:“不信天命,但信人为。回去自己试试就知道,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少年接过芦苇,这是老翁递过来的一根特殊的芦苇,从鱼的嘴里拔出来,还带着血丝。它不长,上面有一个细小的结。不像吉祥结,长得竟然像龙须钩。
少年痴痴地看着,而老翁却突然开口了。
“厢泉啊,你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吗?”
少年点点头:“我只听师母说,厢泉,是师父酿的一种酒。我的姓取自《易经》。”
老翁点头,又顺手拿起一根芦苇。
“厢泉酒,这是东厢房的泉水所酿的酒,很普通。以泉为名,酒却是本质。执着之心如烈酒,淡泊之性如清泉。我希望你不骄不躁,永远沉下心去追你所愿。你师父我一辈子就待在这乡下破屋子里,研究几本破书,不想做大事。可是你……不一样。过几年之后,师父老了,走不动了,你就替师父出去跑跑。”
少年愣了一下,芦苇在他的手中随风摇摆。
“我……去哪儿?”
老翁慢悠悠道:“中原,西域,想去哪儿去哪儿。”
“我不想去,我就想当个郎中,治病救人。”
少年说得很认真。
太阳早已隐去了脸。月下湖光山色如画,渔火闪亮,芦苇低语,这种景色深深地映在少年的明亮眼眸里。他看着小舟,看着湖水,认真地说着:“当郎中可以救好多人。”
“好是好,可是学医救不了宋人。”老翁调皮地眨眨眼,笑着继续道,“厢泉哟,你这孩子,其实聪明得很。聪明的人,通过一朵花便可知晓时令,通过一滴水就可以看到海洋。你的洞察力、联想能力、推理能力,远在同龄人之上。”
少年嘟囔一声:“我怎么不觉得……何况,这些所谓的能力,并无用处。”
老翁哈哈大笑,惊得岸边水禽一下子飞入夜空,似要穿月而去。
“有无用处,他日便知。但你要记得,聪明归聪明,正义仁爱之心断断不可缺,记住没有?”
少年不耐烦地应了两声。
老翁满意地点点头,背起鱼篓。师徒二人踏月归去。
“师父,”少年突然开口,看着江畔的点点渔火,“如果我真的这么聪明,我为什么记不住以前的事?”
“五岁以前的事吗?这谁记得啊?”
“我只记得一场大火。”少年停住了脚步。
师父也停住了脚步,似乎不想让他说下去。
少年木然地看向江边的渔火:“一场大火,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师父,我从哪儿来?我的爹娘究竟是谁?他们是不是遇害了?凶犯是谁?官府没有查出来吗?”
渔火沉默地燃烧着。师父背着鱼篓,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少年若有所思,却不再发问了。
天应该已经亮了很久了。只是今日秋雨蒙蒙,天空灰暗,洛阳城的清晨就来得晚了一些。小贩、官差、行脚商人似乎都没有早起的心情。
衙门的鼓响了。
“咚咚咚”,击得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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