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
超過十個小時的飛行,許然的心就跟飛機在半空一樣,七上八下,搖搖晃晃的不平穩。
到達意大利後,他還要從機場坐半小時公車到碼頭,再坐四十五分鐘船到半島,才能到達夏子涼現在暫住的流浪動物收領養中心暨平價民宿。
許然坐著往夏子涼開過去的船,海風吹在面上,帶著微咸的味道,有異國的感覺。
下了船他戴上帽子和墨鏡,將一張沿途引人目光的俊臉都遮掩住。
他沒有訂當地的酒店,而是在碼頭附近訂了一台旅行車-有床有煮食爐,有廁所有浴室,用大車拉的那種。
當年夏子涼剛畢業,他們就是開着這種車在歐洲四、五個國家自駕玩了一個月,玩到哪停到哪,停到哪睡到哪。
曾經他在國與國之間的林裡壓住他的暖暖,在星光下要得她哭着求堯。
曾經他在還沒完全安静下來的鬧市裡,車外還聽到人們的聲音中,在車裡操得他的暖暖只能咬住被子壓下嬌吟地低泣。
曾經,他在河邊用水聲掩藏住他的暖暖的嬌吟,讓她在自己身上一搖一擺的用濕穴含弄自己的肉柱,像河上的飄葉一樣在慾海中浮沉。
曾經他和她,在哪裏都無限親密。
跟租車公司拿好車匙,行李箱往裡面隨便一拋,他就急忙地開車往夏子涼的方向飆去。
拿著偵探社事先給他標好地點的網路地圖,許然先停車扮成一般自駕旅客,在人魚星星先買了杯黑咖啡,背著雙肩背包,再往民宿方向走路過去。
一路上風光如畫,中世紀精緻的雕刻大門,一座座緊緊相鄰三層小平房,不同的色彩拼出歐洲獨有的繽紛。
小咖啡店正準備開門營業,用異國語言交談的店主們都忙著在小黑板上寫上今天精選餐點。
踏在石板街道上,四處都是咖啡香氣和藝術文化感,令人心醉。
但許然無心欣賞這美景。
他的一顆心,早已飛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他也巴不得自己也馬上飛到那人的身旁。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他在街道轉角前開始聽到狗吠聲、鳥鳴聲和其他小動物的聲音,讓他知道他的暖暖就近在咫尺。
許然沒有急著衝進去見夏子涼,他好不容易才壓下差點往暖暖身處地方邁開的雙腳,只是在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坐下來,點了一份歐式有炒蛋有烤麵包有香腸和煙肉的早餐,然後遠遠的盯住那緊閉的大門。
畢竟他對現在夏子涼的狀況不了解,突然出現不確定暖暖會有什麼反應,可能會適得其反,也有可能會看到自己不想看見的場面。
哪一個都不是他想面對的。
他再一次在心裡面告誡自己,暖暖不是電腦程式,不能錯了,洗掉,又從頭來過。這一次,他得事事小心點,不能出錯。
許然觀察了整個早上,有一對男女背著背包進去,看似是背包客。後來有三個女孩子走進去,過了快大半小時才抱了只小狗走出來,還有兩個男生分別走進去,其中一個空手離開。再後來一個沒看過的男人走出來,早上進去的那對男女也換了衣服離開。
十點左右,大門再次從裡面被人推開。
首先出現的,是一群狗,有大有小,吵鬧不已。在後面牽繩子的人踏出來的剎那,揪住了許然的心跳。
突然,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在許然的眼裡,這世界彷彿在慢動作地轉。
夏子涼一頭短髮,在初春的早上穿了件深藍色運動外套,陽光灑在帶有笑容的清秀小臉,耀目動人,看得許然幾乎要忘了呼吸。
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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