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摇头,把那酒丢开。
程馨盯着地上的那被泼开的酒水,敛目道:“娘是个任性的,我也遗传了娘的任性,我要做的事谁也不能拦住我。”
她将那白绫往云露的脖子上一套。
云露挣扎了起来,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没急着出手,还没到最痛的时候呢,云露该尝尝这种被亲生女儿勒到濒临死亡的味道。
那种绝望,痛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就好似我在疯人塔被大火舔舔着身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一般。
程馨的力气越来越大,云露双眼都翻了白,抓住程馨的手十分用力,那尖锐的指甲刺入程馨的手背,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一记飞针,扎入了程馨的脖颈。
下一息,程馨便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云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把白绫丢到了一旁,自己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角落。
她受了巨大的惊吓,瞳孔瞪地很大,生怕那白绫再接近她一步。
我来到了她面前,抓着那白绫,她吓得发出了嘶哑的惨叫声。
“你穿上程馨的衣服,把脸包上,就说是妆容脱了,脸上的疤露了出来。这便就可以走了。”
云露惊魂未定,听得我这句走了,惊奇地抬头看我。
“走,去哪儿?”
她没了娘家,也没了婆家,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去找郭缨,他不是对你一往情深的吗?别人会嫌弃你,他不会。他敢在镇国公府对你毫无保留,可见他惧怕镇国公的权威,却一心和你在一起。你此生还有见过如此真心待你的儿郎吗?”
我玩弄着那白绫,那白绫在我手中就仿佛一条蛇似的。
云露心有余悸,甚至还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只听得能找郭缨,那便去找他。
这是麦提教我的蛊惑术。
人在受到巨大的惊吓和惊慌时,以她惧怕的东西再边上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便只会听着令行事。
“去吧。”
我站在那,看着她哭着扒拉下程馨的衣服,她到底没有忍住给了程馨一巴掌。
“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啊!你这个畜生,你真敢做出弑母这样天理不容的事,你!”
“再慢点,一会儿人就来了。”我道。
云露再不迟疑,快速地换上了程馨的衣服走了出去。
我蹲了下来,把那白绫在程馨的脖颈处绕了一圈,如果此时勒死她,别人只会以为那是云露杀了自己的女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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