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能。”姜筠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道。
正所谓夫妻一体,若是妻子在窝里,使劲拆丈夫的台,更甚者又对外张扬对丈夫不利的事情,这样的妻子,哪个男人还敢要。
逢春不再吭声,慢慢酝酿睡意入眠。
过了几日后,又值姜筠的开荤日,当天,姜筠早早撵了三个孩子离开,小心翼翼地抱着媳妇缠绵了一回,事罢,姜筠虽觉不够满足,但身心已然舒畅不少,鼓着肚子做那事儿,逢春颇觉羞不可抑,脸颊红的不得了,姜筠瞧她一幅忸怩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亲亲她的红脸蛋,轻声低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羞成这样?”
逢春轻轻啐道:“就你脸皮厚,不知害臊!”
因夜里做了坏事,逢春第二天不免晚起慵懒,自从她有孕之后,早起的请安事宜,一律改为随机,逢春一般是隔一日早去一回,其余的日子,都是起床吃过早饭后,再拎着小儿子去明萱堂转悠一圈,这一日因没去请早安,逢春吃过早饭后,领着轲哥儿去明萱堂点了个卯即归,回到如意苑后,逢春刚准备教小儿子数数,有丫鬟报说她的娘家嫂子苏氏来了。
“嫂子,快里面请。”逢春捧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笑着将苏氏请到屋里,轲哥儿小朋友牵着母亲的裙角,好奇地望着来家里的陌生人,逢春请苏氏在炕桌一边落座后,将挨在身旁的小儿子丢出去,含笑吩咐道,“轲哥儿,这是舅母,你给舅母行个礼,再说一句见过舅母。”
轲哥儿不几天就要满两周岁了,在逢春的日常教育、外加一对兄姐的耳濡目染下,轲哥儿有模有样地举起小拳头,撞在一起后,朝端坐在炕床上的苏氏点头,口内模糊不清地喊道:“见过六母。”
苏氏轻弯下腰,摸一把轲哥儿的小脸,夸道:“嗳,轲哥儿真乖。”随侍丫鬟递过来一个簇新的明蓝色荷包,苏氏伸手接过,笑容温和道,“呶,舅母给轲哥儿顽的。”轲哥儿伸手接过,一脸的憨态可掬,“谢谢六母。”
简单叫小儿子露过脸后,逢春叫奶妈领轲哥儿到外头玩去。
“嫂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逢春这般直问苏氏,并非无的放矢,逢则还在为嫡母丁忧的三年内,作为其妻,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一般都会陪着老公在家服丧守孝。
苏氏拨着喜鹊登梅的茶盖,想了一想,问道:“五妹妹,这几日……那个,五姑爷待你还好吧。”苏氏不好意思直问逢春,你姑爷最近有没有朝你发脾气,或者冷落你的话,只得这般迂回的问道。
逢春笑了一笑:“二爷一直待我很好。”顿了一顿,逢春主动说道,“嫂子是想问,七妹妹寄信给二爷那件事吧,二爷当天就与我提过了,没什么大碍的。”
苏氏有些干巴巴地回道:“那就好。”
逢春轻眨一下眼睫后,问道:“家里既然已经知道这事,想必韩姑爷去过咱们家了,逢瑶……现在如何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逢春还挺想知道这件事的进展,不过,她不好着人去打听,本来打算见韩氏的时候,顺便咨询一下的,谁知苏氏刚巧送上门,那她不问白不问嘛。
“七妹妹她……已经殁了。”苏氏扯着手绢,慢吞吞地说道,本来发生事情的第二日,她就要过来长公主府的,因又出现了一点意外,这才推迟了好几日才来。
殁了?
逢春大吃一惊道:“怎么会?”
就算韩越真的恼羞成怒,最多休了逢瑶就是了,逢瑶怎么就会死了呢。
苏氏望着逢春娇艳如花的面庞,低低叹气道:“五妹妹想是不知道吧,七妹妹不只给五姑爷寄了一封信,她还给御史台那里也去了一封,密告韩姑爷宠妾灭妻,作风不端。”
“还有这种事?!”逢春惊上加惊,逢瑶这是想毁了……韩越的仕途啊,这个名声一旦被御史言官坐实,职位贬谪都是轻的,严重的,可能连官职直接丢掉,以后想再图谋起复,只怕也得大费周章。
苏氏扯着手中的绢帕,语声低缓道:“那一日,韩姑爷拿着两封书信,气汹汹地来家里寻爹,说是要休了七妹妹,叫咱家去把人接走,祖母当时就把你四哥叫了去,待你四哥到了韩家,才知,七妹妹趁韩姑爷去咱家时,竟把韩姑爷屋里一个有孕的姨娘打小产了,还拿碎瓷片划花了那个姨娘的脸蛋……”
逢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逢瑶……她这是疯了?!”
苏氏陡听丈夫说这事时,也觉心中骇然,这个小姑子……也太疯狂了,顿了一顿,苏氏再道:“你四哥去韩家之前,祖母就已经说了,不管怎样,陶家不会收留被休弃的出嫁女,只给了七妹妹两条路,第一条是,永远留在清一庵待着,陶家权当她已经死了,第二条是,给她一碗砒|霜茶,叫她自行了断。”
“她是……自尽的?”逢春轻轻问道。
苏氏轻轻点头:“是,清一庵不是普通的庵堂,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女眷,有好些都被送进了那里,进到那里之后,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要被折腾掉一层皮的,不少富贵大户的女眷,因受不了里面的折磨,寻死的人着实不少,七妹妹想是不愿去遭那份罪,就……”
逢春无感可发,便低头不语。
“还有那位又小产又毁容的姨娘,也没熬过去,前几天也没了。”苏氏又缓缓补充一句,“祖母恐这事对你有影响,便叫我过来看看,如今五妹妹的日子一如既往,我也就不多留了,妹妹好生养着,我就先回去了。”
苏氏走后,逢春就一直望着窗户发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啥很大的胃口,待到姜筠下午回来时,发现昨晚还撒娇可爱的媳妇,变的有点神色蔫蔫,姜筠自己去换罢衣裳,然后揽着身子柔软的逢春,口内顽笑道:“我的大心肝儿,怎么了这是,不会一天没见着我,就想成这样子罢。”
逢春叹了口气,然后将从苏氏那里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姜筠。
姜筠听罢,也没多作表示,只道:“别想太多了,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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