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传说,我是寂寞的分割线——
这个夜,对于昭王府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熬的。
慕容锦寸步不离守在清清身旁,而清清一直紧闭着双眼,脸上依然带着不健康的潮红色。
慕容锦来回踱步,焦虑不堪。
此时,侍卫来报,“前方急报,皇上宣王爷马上进宫议事。”
慕容锦眉头深锁,此时清清昏迷不醒,大夫说,其实还是因心有郁结所以才迟迟不醒来。
而这深更半夜的皇帝连夜召见,定是前方出了大事。
是去,还是守在清清身旁,两方的天平势不两立。
那侍卫有些着急的道,“王爷,皇上旨意,你要是不在一炷香的时间里赶到,以抗旨论处。”
他不在意是否论处他抗旨,心里却是挂念着这大昌国子民的安危。
犹豫,抉择,不安。
最终他拳头猛的紧了紧,吩咐道,“备车吧。你们都出去,我有几句话想要对王妃说。”
众人离去,只有那犀牛角灯发出明灭的光芒,慕容锦温柔的轻轻握着清清的手抚在嘴边,“清清,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许多孩子,一定会子孙满堂的,等你醒了,给我个机会让我从新来好好爱你好么?我们一起从新来过,把这些伤心都抹掉。”
别了①
慕容锦转身离开,消失在了清清的视线里,而他并不知道清清其实已经醒了。
她摸着自己平复下去的小腹,这些日子她过的其实并不快乐。
如今孩子没了,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她累了,真的感觉好累。
一滴泪无声的滑过脸庞。
正在这时候鸳鸯从外面进来喜出望外的道,“娘娘您醒了!”
清清收起满眼的怆然,平息了一丝气息道,“鸳鸯,我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鸳鸯起初不肯,无奈清清一再坚持让她去休息,最后她帮清清掖好了被子才离开。
见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清清坐起身来,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小腹已经扁平下去,虽然还有着丝丝痛意,却不及心中那种被剥离的痛。
清清打开橱子收拾了几件随身穿的衣服,她知道王府西北角的后门,虽然那里平日阴森森的少有人去。
但是,她想这样离开吧。
慕容锦马上就要去出征了,本来因为肚子中的这个宝宝,她还强忍着整日面对那些莺莺燕燕,若是此生就要她如此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她想她的心里一直都不会痛快。
爱情是自私的,她发觉自己开始在意慕容锦了,于是便是更加的不愿与他人分享,但是如今支撑她的另一个力量宝宝已经没了,那强大的压力,她实在不愿意面对,一切对于她而言太辛苦了。
她收拾好了东西,只是些简单的行装和几块碎银子。
手中握着慕容锦曾经给她的那个锦囊,那只神秘的锦囊。清清想,留作个纪念也好吧。
于是放进了包袱里。
夜风甚大,忽忽刮过打的人脸生疼,呼呼的嚎叫又似鬼嚎一般。
清清穿着那小羊羔皮的短靴,悄声出了门,夜深人静只有那风声作响。
没有惊动任何人,清清回望了一眼这屋子,别了。
锦哥哥,她嘴角咧起一丝轻笑,曾经慕容锦让她这样唤他,这次在心底满足一下他吧。
别了②
她毅然的向那侧门走去,与往常一样,那荒凉的地方并没有人,月光清冽的照在清清身上,旁边有些破旧的院子,听说是一些犯了错的女眷幽禁的地方。
只是慕容锦尚且还没幽禁过谁,所以这里还是一片荒凉。
由于久无人打理,荒草漫漫,如今到了冬天虽然那些草早已枯萎,但是踩在脚底下还是厚厚的一坨。
清清想,即使得到一世的宠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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