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见瞒不过去了,只得为姜妈妈解围,她劝道:“娘娘别急,皇上抱着小皇子呢,喜欢的不得了。”
“去把皇上和小皇子给本位请过来。”她沈声道。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目光扫过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看她,姜妈妈更是哆哆嗦嗦,摇摇欲坠。
她抱着帝姬,戳了戳粉嫩的小脸蛋,鲤鱼小嘴吐出口水泡泡。小帝姬撇撇小嘴,继续睡。那有些凄厉的哭声由远及近,赵煦怀里抱着大红色百婴嬉戏的刻丝襁褓,哭的脱力的小皇子被包在里面。
底下人都被打发在门外,一家四口在产房里。赵煦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托着后面,还算是专业了。他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沈懿之的枕头里。这对龙凤胎,姐姐的个头就比寻常婴儿小些,哭声嘹亮。弟弟只有寻常刚出生的孩子一半大,哭得跟小猫似的。
她轻轻拍打着小皇子的襁褓,嘴里哄着,希望能让他不哭,可是丝毫不起作用,他嗓子都哭哑了,却不肯停。她解开襁褓,只见细嫩的小腿上红肿的老高。难怪哭得这么伤心,小孩子又不会喊疼,只能借着哭来宣泄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吃一惊,立即想到是不是先天遗产的毛病,那可不得了,小孩子要遭罪一辈子。
他解释道:“这是小腿骨折了,昨天刚生下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当时没人注意,后来半夜老是哭不肯睡觉,太医检查了才知道是骨头的毛病,你放心,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医已经接好了,很快就没事了。”
“孩子在肚子里怎么会骨折呢,难道是两姐弟打架,只听过绕脐带,没听过会骨折。”她紧紧挨着小皇子的脸,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赵煦顿了顿,道:“孩子是先出了脚,稳婆把孩子拉了出来,不然这孩子恐怕危险,所以就伤了骨头。朕已经处罚了稳婆,孩子过段时间就会好,你不用担心。”
虽知道是稳婆是不得已而为之,看着儿子哭花的小脸,沈懿之还是怒从心来,朝着赵煦发脾气:“都是你,要不是你让我七个月挺着肚子来行宫,怎么会遭这些罪,太医诊不出双胎,稳婆不会接生,你看见儿子就爱不释手,对女儿爱理不理。我算是看透你了。”
赵煦惊愕抬起头,张嘴看着她边哭边骂,又合上了。
沈懿之犹如铁拳砸在了棉花上,白费劲了,心里更加愤愤不平。把对儿子的一腔关心转成了怒火,噼里啪啦往孩子爹身上砸。
赵煦弯腰把小皇子抱在怀里,无奈道:“朕抱着他出去透透气,顺便让太医再看看。你歇着吧。”
听见底下人来报,曹德要求通传求见,沈懿之这天都没理赵煦,她抱着小帝姬,他抱着小皇子,看起来是两得其所。但是情况真是这样吗?有谁刚生了娃两口子置气冷战的呢。其实也不是冷战,应该是说沈懿之单方面宣战,对某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尤不解气。
以为赵煦要曹德带话,便让他进来了,太监和宫女见贵人并没忌讳。沈懿之凉凉开口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话要公公代劳。”
“娘娘万安,陛下那里并未有什么话要奴才代劳,奴才是有些话对娘娘说。”
沈懿之挑了一眼,有些意外。曹德执着拂尘弓着身,笑的跟庙里的弥勒佛一般。当然没有人会蠢的以为他真的好欺负。多年来,曹德也算的上皇上的半个朋友,皇上有些话宁愿和他说也不愿和大臣妃子说,只因为他看的通透,皇上幸福了,自己绝对也能跟着享福。
“奴才的话全是肺腑之言,娘娘蕙质兰心,和陛下情投意合。奴才看着眼里。奴才今日就要对娘娘掏心掏肺,望娘娘成全。”
她从来没有轻视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不起眼的路人甲,曹德这个太监道是令人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番话,眼力见是有的,是浅是厚就要看了。
“后宫的娘娘想必都愿意听公公的肺腑之言,本位人微言轻,恐怕无能为力。”投靠谁都不如他背后的大boss。曹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娘娘言重了,奴才省的。奴才是个废人,钱财名誉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生之年伺候好皇上,便是奴才一生的使命。陛下心里都是娘娘,前日万寿节,陛下接消息,道娘娘就要发动生产,连夜赶到行宫,娘娘生小皇子,皇上守了一天,晚上小皇上哭闹不休,皇上又哄了一宿。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娘娘却还要置气,奴才可以说全天下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夫君和父亲,便是先帝也比不上。皇上对娘娘怎样,娘娘心里最清楚。奴才斗胆,请娘娘为陛下龙体着想,不要再置气了。”
沈懿之心头一震,曹德的话如鞭子一般抽打着她,这两天忙来忙去,竟连正眼也没给他一个。只知道发泄心里的不快,只想着他的不是,从来没有为他去想想。两天没合眼,眼下的黑眼圈定是难看的紧,以前她看见了都会哄着他去睡觉。如果不是很紧要,他不会愿意让自己来这里生产,还有他的生日,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太医和稳婆怎么能怪他呢,要怪就怪这个时代的医术。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孩子,怎么哄了一晚上呢,就连抱孩子的姿势也很标准,定是用了心思。曹德说的对,这样的父亲和夫君就是在现代也是凤毛麟角,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曹德见宸妃若有所思,便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请安告辞。
躺了三天,只是身子有点虚,走路慢些还是成的,她避开众人,慢慢度着步子来到清澌阁的另一侧,朝要进去通报的宫女摆摆手,一室寂静她放轻脚步,推开虚掩的门扉。他眯着眼侧躺在床上,衣冠也没脱,右手轻拍着襁褓,小几上叠着几块尿布。
她傻愣愣站着,心里塞满了甜蜜和悸动。
她想起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爱的孩子,会做饭会暖床的丈夫,日复一日简单温馨的幸福。
她走过去,轻抚他紧蹙的眉,松开束发的玉冠,最后是靴子,轻轻盖上锦被,然后钻进被窝,把叠着他的手,合眼睡去。
把幸福全拥着怀里,这里就是她心之所向,心的归属。
☆、孩子命名
月子里是不能沾水洗澡洗头;她是日日沐浴习惯的人;只觉得身上又油又痒;难受的紧。便吩咐夏草提热水来;用热毛巾擦身了事。至于洗头;那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把头发挽成鬓。如果是京城十一月生产,便是北风呼啸的季节;洛河行宫的天气极好,正好不冷不热;小婴儿离开母体也比较能适应外界的环境。便是这样;冬虫也着人了布置了暖阁,点了暖烘烘的银丝炭;窗里窗外蒙了两层薄薄的流霞纱,透光透气保暖真是一举数得。
最让她挂心的是,两个孩子见风就长,待在暖阁里每天都能听见他们笑闹声。小帝姬是活泼性子,喝了十多天奶水,和寻常婴儿没什么两样了。不,应该说是更厉害,她睡觉时候喜欢哼哼出声,活生生像一只粉嫩的小粉猪,要是哭起来能把屋顶掀翻去,这种情况也极少发生,赵煦一听见女儿哭就怒气冲冲,丢下奏折来哄她。沈懿之心道: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无齿小人的魅力可比她娘魅力大多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丢下奏折来来哄自己。赵煦要是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还不知要吐多少缸血呢。至于赵煦不爱女儿这个乌龙,是因为某人第一次抱婴儿,完全不知所措,所以不敢接上手。
小儿子因为伤筋动骨了,吃的不算少,肉却没有多多少,奶水的营养全填补了补伤口。导致他看起来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点,和姐姐一比,立马就显得小很多。两个新上任的父母操心的很,尤其是赵煦,整个人瘦了一圈,眼里的兴奋却是掩不住。沈懿之本来打算是自己给孩子喂奶,女儿第一次喝奶就把她顶端吸出了血。当时的她沉浸在给孩子喂奶的成就感中,完全没意识女儿因为吸不到奶用牙龈啃破了皮,鲤鱼小嘴红艳艳一片吓了她一跳,赵煦二话不说把孩子给了奶妈。女儿这个大胃王习惯了奶妈提供的分量,沈懿之的完全不够看。儿子吃的份量道是正常,问题是太医给孩子开了药,这药全熬给奶妈吃了,通过奶水的药性来达到治疗的效果。沈懿之还在月子中,这些伤药也不能吃。每天看着胸前的鼓起大白兔一跳一跳,有些难受。最后全进了孩子爹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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