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啊。“胤禛,你和胤题一起去找吧。年羹尧做了四川巡抚后,举家去了四川,只怕找那个薛神医不好找。”见云真愣在原地,康熙指了指十四阿哥说。“是,儿臣告退。”云真和十四同时开口。
“四哥,咱们上哪儿找他去?”上了马,十四问道。“不急,先回园子,我府里的年氏应该会有些线索。咱们这样盲目地去找,只怕是浪费时间。”云真快马加鞭地往圆明园飞驰而去,十四忙拍马跟上。进了圆明园的大门,一路绕过许多景物,进了‘蓬岛瑶台’,年茉凡正在和小喜鹊、小麻雀以及冬梅讨论绣花的花样子,见云真和十四一起急冲冲地进来,都吓了一跳。云真便简单地将事情描述了一遍。“这可是不大好了,薛神医去年在爷去查民理教的案子时,和毒怪前辈大打出手,受了重伤。据说是去西北老家疗伤了。当时还是随咱们旗下的陕西商州知州沈廷正(作者提示:这个人也是胤禛藩邸的旧人,后来做了甘肃兰州同知的)一道上路的,爷不在园子里,因此大概不清楚这件事。”“什么?这可怎么办?文觉大师出门在外,如今也不在这儿,更不知几时能回来。你还知道有什么人……”云真急得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看十三弟的样子,应该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不如去找找毒怪前辈,我和爷一起去。十四弟和我们一道去吧,皇上那里叫苏培盛去支会一声。事不宜迟,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年茉凡拉着云真就往外走,赶着到城外的桑林里去找毒怪。
另一边,八阿哥等人已经各自回府去了,康熙和兆佳氏等十三的亲眷,在卧室外的大厅坐着。近来重新又变得很得胤祥欢心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在里屋单独陪着胤祥。“皇阿玛,羽宁很感激今天您能够来看胤祥一眼。”遣退众人,兆佳氏突然给康熙行了一个大礼。“起来起来,羽宁啊,这些年你受苦了。胤祥,朕是对他寒透了心,过去他做出那样不忠不孝的事来,后来他又连老四都能背叛,他……过去朕那样宠他,自三十七年起,朕出巡哪回不带着他?四十一年,朕第四次南巡的时候,还叫他单独去祭拜泰山……那是何等的风光啊!羽宁,朕对他还不够好吗?他想要什么呢,难道是要这天下吗?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康熙的表情从伤心到愤怒,他越说越是激动。兆佳氏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皇阿玛息怒,初嫁时,儿臣也不知道胤祥他想要什么。儿臣也明白,任何人得到皇父那样的恩宠,都是不能够保持理智的。但是自打四十九年起,儿臣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胤祥绝不会再有什么窥视大宝的心思。”“他……朕知道了。朕姑且信你这一次。但是,羽宁,你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有做皇帝的无奈。”“皇阿玛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没有想要什么,也不求皇父能够给胤祥什么。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远离是非。只是假如这回胤祥他能够醒过来,求皇阿玛跟他说句知冷知热的话。在胤祥心里,您不仅仅是皇帝、也不仅仅是父亲啊。”羽宁再次下跪,给康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胤祥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了额娘,皇阿玛之于他,实在是这天下最重要的人。求皇阿玛暂且忘记过去胤祥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看在他的身体一直不好的份上……”
“是朕的儿子,朕没有不心疼的道理。朕这两年那样对待他,也是希望能够磨磨他的性子……羽宁,你一向很投朕的缘,媳妇之中,朕一向只有拿你当朕的女儿一样看待。你的苦处,朕都看在眼里。做这个皇子福晋,是叫你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吃亏了。罢了,等胤祥大好了,叫他不必再这么拘束了。他若是想去哪里走走,都由他去吧。若是想再入朝为官,就……”“不必了,皇阿玛,儿臣以为还是继续囚着的好,至少还有命可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离开这十三爷府,你们就都活不成了吗?他在这府里,还不是一样……羽宁,你想抗旨吗?”康熙突然发怒了。“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不愿意再让胤祥卷进那些是非之中,儿臣私心地希望他可以置身事外。求皇父成全,不要放我们出去了。只要皇阿玛能够在上书房里,照看照看弘昌这几个孩子……哪怕现在就叫儿臣去死,也是甘愿的。求皇父明鉴。”羽宁慌忙跪下。“你……胤祥这次的病来得蹊跷,这件事朕会查清楚,你放心。既然老四已经去找神医了,朕就先回去了。胤祥醒了,你再派人来报给朕知道。”康熙又换上了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谢皇父恩典。”
“福晋,福晋,不好了,不好了。爷醒了,但是却吐血不止、痛苦异常,这……”瓜尔佳氏从里屋冲了出来,兆佳氏忙走了进去。见胤祥被丫鬟扶着,面色如纸、喘气如牛地歪在床头,贴身小衣的胸前促目惊心地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爷,您觉得怎么样?”兆佳氏上前坐在丫鬟刚坐过的位置上,扶着胤祥的腰。“没事了,好多了……”胤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爷,四哥和十四弟已经去给您找薛神医来了,已经去了一会儿,想来就快到了。”“四哥?他……”胤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想说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兆佳氏忙示意丫鬟倒茶来:“爷,您别担心。没事的,皇阿玛刚才也亲自来过了。皇阿玛不但没有责怪四哥,而且还暗示四哥以后可以过府来看看我们。”“皇阿玛来过?”半响,胤祥终于顺了气,转头问兆佳氏。“我还能骗你吗?胤祥,你要撑住,我……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羽宁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咳咳咳……咳咳咳……放心吧。皇阿玛,他……他既然会这样说,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他……”“是,他原谅你了,他早就原谅你了。他说,等你全好了,他还会来看你呢。”“真的吗?这就好这就好。可是,我以前做了那么多让皇父伤心、生气的事,他怎么会……咳咳咳……他……”胤祥听羽宁这样说,高兴极了,眼神也不再晦暗不明,“羽宁,等我好了,皇父就会来看我吗?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和皇阿玛说过话了?他真的……真的原谅我了吗?他不会再说我是不忠不孝之人了吗?”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胤祥,让兆佳氏心疼不已,她伸手抱住了胤祥:“是的,他原谅你了。四哥刚才说,兄弟没有隔夜的仇。后来,皇阿玛大概是觉得父子也没有隔夜的仇吧,所以……他那样说你,也只是一时气极了。胤祥,他总有一天会……”其实兆佳氏也不能肯定康熙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又怕自己的不自信会被胤祥听出来,因此只好拿云真的话来为自己作证。“四哥是这样说的?我每回出事,总是四哥在帮我。多亏了四哥,皇阿玛才愿意原谅我,一定是这样的。他今天亲自来看我了,他真的亲自来了?”胤祥似乎不大相信。
“是,是真的。当时八哥、九哥、十哥和十四弟都在呢,他们可以作证啊。是真的,千真万确。爷,皇上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儿子的。你要快些好起来,到时候就……”羽宁的话还没有说完,胤祥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整个人咳得蜷缩成一团。突然他呕了一阵,又重新昏死过去了,床榻前留下了一大滩令人心碎的血迹。
兆佳氏握着胤祥的手,焦急地连声催小卓子,去门外看看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回来了没有。
移驾承德
云真三人快马加鞭地赶到桑林里,毒怪竟然不在。问了守门的小童子,原来他去了承德。云真此时就更着急了,眼看胤祥的病情延误不得。可是,承德又位于河北境内,离北京虽然没有很远。可是照胤祥目前这样的身体,也是经不起舟车劳顿的。无奈之下,云真只好一面让十四先进宫去通知康熙,看太医有没有想到办法;一面又派人去香山寺找性音和尚,看他能不能找到文觉大师。同时他又派人八百里加急,将胤祥的病情写在信上,带到如今正在陕西的薛神医那儿,看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爷,您不要太着急了。十三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第二日,云真一直在自己的住所‘九州清晏’的书房里练字,他一宿没睡,心里慌乱得很。年茉凡知道云真很担心胤祥,因此寅时就来陪他了。“你怎么起来了?天才蒙蒙亮呢,再回去睡会儿吧。”云真站起身,帮年氏理了理衣袖,又把年氏的双手握住自己的手心里,“虽说已经夏天了,但清晨还是露气重得很,仔细着了凉。”“瞧爷说的,我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我是习武的人,我的身子骨,可是比福晋姐姐还要好很多呢。爷怎么写了这么多个戒急用忍啊?”年氏绕到书案前,站在云真怀里。见云真写了满桌子的‘戒急用忍’四个字,十分诧异。“求个心安罢了,爷心里着实乱得很。昨儿个爷就那样跑到十三府里去,差点叫皇阿玛起了疑心,实在太鲁莽了。老十那个木头脑袋,虽然每次都是出些可笑的招术来陷害爷,而且,也没有害成的时候。但是……皇上如今越来越多心了,如今到底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的。昨儿,羽宁根本没派人来请过我……虽说,这陷害爷的手法十分拙劣,但爷还是差点着了他的道。我猜,这回还是老十那个比我们这些皇子都缺个心眼的大老粗干的,也唯有他能这样无聊。不过,若是昨天皇上真的……即使他的手法再拙劣,我也……我的性子到底是太急了些。”“呵呵,”年氏抿嘴一笑,“所以爷就写了一夜的戒急用忍?”“是啊,一直这样,才能把这四个字刻在心头,才能牢牢记住。”云真将年氏整个人圈在怀里,笑了笑。“爷,咱们待会儿再去看看十三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别说爷了,我的心里也是乱得很呢。”年氏靠在云真的胸前,玩着他的怀表。
一大家子人用过早膳后,云真便带着年氏和弘历、弘昼一起,到十三府里去看他。早先已经由小桂子到十三爷府去打听过一阵,据说太医用了药,胤祥没有再咳嗽吐血了,但仍旧昏迷不醒,情况看起来也并没有好转。进了胤祥的卧室,兆佳氏和瓜尔佳氏正陪着胤祥,见云真来了,忙起身行礼。“羽宁,十三弟他一直没有醒吗?”此时没有外人在,云真便直呼兆佳氏的名讳。“是,这样已经算好的了。昨儿晚些时候还一直呕血,咳嗽不止。如今能这么安详地睡着,已经是叫太医们想尽了办法了。”“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找文觉大师,也写了信给薛神医。毒怪虽去了承德,但我已经叫十四去请示了皇阿玛,看是不是应该将胤祥移到承德去治病。咱们姑且就再等等消息吧。”云真看了看床上依旧脸色惨白的胤祥,这还是那个能够徒手打死老虎的拼命十三郎吗?胤祥,四哥终究是负了你那无保留的信任。对不住你了。
“谢谢四哥。希望可以……唉……”羽宁叹了口气,重又到床榻前坐着,瓜尔佳氏便出去给云真等人上茶。“十三婶,你放心吧。十三叔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四岁的弘历看着兆佳氏,一脸老成地说。羽宁点了点头:“真是这样的话,就是承四阿哥的吉言了。”“十三婶,你不开心啊,不如,昼儿给你唱个歌吧。你听了一定开心。”弘昼从年氏的腿上下来,歪着头,天真可爱地看着兆佳氏。“哦?是吗?那五阿哥就唱唱看,不能逗十三婶开心呢,可是要罚的。”羽宁对云真的孩子们都很宠爱。“您就瞧好儿吧,十四婶前儿刚教侄儿的。‘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弘昼一边大声地唱着,一边手脚并用、摇头晃脑地乱舞。
“哈哈哈,这歌嘛,唱得真是不错,简直是天籁之音。但是,这舞嘛~跳得实在太随心所欲了。”云真淡淡地说,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人都被他的冷幽默给雷到了。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兆佳氏也不再一副愁容,而是慈爱地将弘昼揽进怀里,摸着他的头直夸他:“咱们天申阿哥唱得真好。”“十三婶,十四婶说过,‘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您实在没必要让自己的光阴在不开心中度过。十三叔一向福大,上苍自然会庇佑他的。”弘历不甘被忽视地上前说。“是啊,我四哥说得对。十三叔的病,赶明儿就好了。十三婶,您就放心吧。”比弘历小三个月的弘昼腆着脸,窝在兆佳氏的怀抱里撒娇地说。“是啊,我都不如你们两个小娃娃了。我啊,也是关心则乱。你们说得对,赶明儿就好了。”
“皇上口谕,朕闻毒怪其人今在承德,着令十三阿哥胤祥和十三福晋,即刻动身赶往承德,准其暂居承德避暑山庄。钦令雍亲王胤禛和十四贝子胤题随行。(作者:文笔和古文水平都有限,实在写不出很像样的圣旨来,大家就将就了吧)”王喜突然出现在十三爷府,如今他已经不是乾清宫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太监了。李德全年纪大了,慢慢地便开始将很多还算要紧的事交给他来处理,因此他也能够时常在各府走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屋子的人都在云真的带领下跪地谢恩。“给王爷请安,爷吉祥。给侧福晋,十三福晋,四阿哥、五阿哥请安。”王喜随意地给在场的主子们请了安,往常云真还在意这些礼节,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虚的了。他虚扶了王喜一把,王喜便自己站了起来:“爷,我听谙达的意思,可能过些时日,皇上也会带着太后还有几位娘娘一起到承德去。虽说今年太后身体曾微恙,皇上并没有计划要离京去避暑。但十三爷这样,皇上的意思,爷们到了承德后,要是不能很快治好十三爷,那就写信告知皇上,皇上会亲自赶到承德去。”“胤禛记下了,回去告诉皇上,牢皇父挂心了。我替十三弟,谢皇父恩典。”
一路小心翼翼地以龟速前进,好不容易才到了承德。来不及歇息,云真便带着随行的年氏和亲兵们一起去找毒怪,兆佳氏和十四便留在避暑山庄内守着昏迷中的胤祥。
“小姑娘,你又来啦。这回咱们可得大战几个回合,我一定赢你。”毒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十分怪异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百家衣’。这是云真第一次见到毒怪本人,虽然之前听胤祥描述过他的怪异和喜怒无常,但现在见到本尊,云真还是觉得胤祥对他的描述实在客气了。这样一个有点邋遢,行为言谈也十分奇怪的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像个江湖有名的大侠。但他只对年氏和颜悦色,对自己这个尊贵的雍亲王却爱理不理,倒为他平添了一丝傲气,这又让云真觉得他还有那么点意思。
“前辈,此次晚辈实在没有功夫陪前辈下棋。我夫君的弟弟身中怪毒,已经昏迷了多日,我是来求前辈去看看他的。”年氏急切地说。“哼!你来,又是有事相求啊!你的府里怎么总是有人中毒,我不要去。来来来,快坐下,陪我下几局五子棋。我非赢你不可。”“前辈,救人一命……”云真也急了。“呸!不要跟我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的屁话!当初,我的妻子被我的亲弟弟夺走时,我在他乡,重病缠身,当时又有谁来救我、谁来帮我?我没有这样的好心!”想不到薛神医竟然是这样的人。“可是,前辈,上次你也救了……”“上次是我输给了你,我愿赌服输。这次,你又预备哪什么和我赌?”“我……久闻前辈文武全才,又自小聪明,晚辈哪里还有什么可以和前辈比试的呢?不如……不如这样吧,前辈上次把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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