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温柔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嘴里还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怕你的。”
此时,杨老太黑瘦的老脸扯出一抹微笑,“柔丫头,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咋滴?”
越发的靠近了温柔,伸手就要摸她的额头,吓得温柔拔腿就往后跑,一路哭一路跑,后面却跟着一个老太太,跟着喊,“柔丫头,你跑什么,怎么回事啊?喊你吃饭,你跑什么,建华好不容易来一趟,喊你一起吃个饭,怎么搞的好像我家要杀你一样。”
老太太的高音喇叭,一路跟着跑,一路喊,路上的住户人家都听到了老太太的话。
一路跑回去的温柔,人还没有到知青点。杨老太的声音已经清晰的传到了知青点,屋内的知青们都听的真真的。
知青们都是本省的知青,大多是本市辖区的城市的孩子与省城的孩子。本市的土话与省城不一样,但全省的土话,就只有本市的是最容易听懂的,更靠近西南官话。
知青们都听的很明白,那就是温柔不知道又闹怎么幺蛾子,去了杨家,又跑了回来。还一边哭一边跑,老太太跟着不明白也跑了过来。
纷纷走出来,看着一前一后进知青点的一老一少。
“怎么了,温柔你怎么了?”问话的是与温柔一起的女知青。
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杨老太太,全村人都知道杨老太一家不喜欢拖油瓶的温柔。
这是全村都知道的。
为此,他们与温柔说起杨家也只说你亲戚。
不说亲人。亲戚与亲人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嗨,你个小丫头干嘛呢?这样直勾勾的瞪我老婆子干啥?我干了什么坏事,杀人了还是打人了?”
杨老太回瞪一眼那杀气腾腾的女知青,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好笑的说,“你们这些个学生娃娃,真是有意思。
原本我就是想等柔丫头到安全知青点后,问个话就走。看你们这样难不成以为我欺负了她不成?”
有一个一直用眼神不停瞄温柔的男知青,听到杨老太太的话,突然吼道,“难道不是吗?悄悄你们把小柔欺负成啥样,大晚上的每个马灯,一个人就这么跑了回来,多危险啊?”
“你们不欺负她,她会这么跑吗,又不是吃多了撑的?”
杨老太一拍大腿,裂开嘴哈哈笑起来,“哪个丫头进屋帮老婆子搬条高板凳来,你们年轻人跑一路不累,我个老婆子可是累了。等我歇口气,再好好的问问你们这群只学知识不懂礼貌的学生娃子。”
一直站在大门边的一位女知青,默默不说话,进屋给杨老太搬来高板凳,放在老太太身侧。
老太太一把拉过高板凳,坐下,仰起头问道,“今儿柔丫头去我家,可是我们家请的她?”
“那不是。”之前帮温柔背锄头回来的女知青最是明白这点,摇头回答。
“好,有个说实话的。那今天老婆子就好好为我杨家正名正名。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为什么杨家人不喜欢柔丫头。”
老人的眼里闪过后悔,但很快坚定的望着一直没有说话,抱着一个女知青一直嘤嘤嘤的温柔。
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温柔放开那位女知青,擦擦眼泪,装作坚强的转身说,“杨奶奶,您又想编造什么?”
“呵呵,我编造。好好好,今儿,我与你们年轻娃子说说,你们有些也是市里的,知道柔丫头的家在哪儿,等冬天有假的时候回城,你们去棉纺厂家属院打听打听。我可有编造什么?谎言终究是谎言,经不起人问经不起人查。
你们回城不需要查,只需要问就是。
为什么我们一大家子不待见柔丫头。很多人不明白,以为是我家不讲道理嫌弃她是拖油瓶。
还真不是,我与老头子是文盲,不识几个字,也就是刚解放那几年,上过扫盲班。才识几个字。
我们不识字,不代表我们就不讲道理。我家老大与柔丫头亲妈结婚时,一人带了一个孩子,都有拖油瓶。他们两的另外一半都是因病亡故,这条件般配。
我们家要是嫌弃她是拖油瓶那我家大孙子也是人家母女人为的拖油瓶,就是因为都有一个,大哥不笑二哥,彼此一样。刚开始,我们一家待柔丫头虽然不如亲孙子,但也不差。
甚至说要比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家好太多。明面上我孙子有的,柔丫头也有。这也是怕人家说什么那什么此什么彼。
明面上一碗水大致上要端平不是。当然,还是有差别,亲孙子肯定在心里要亲些,我也不藏着掖着,没啥好藏的。
就如我家现在不喜欢柔丫头一个样,我们表现在明处。
为什么不喜欢柔丫头,这还的从她妈后面与我家老大又生了孩子开始,不是生了孩子,有了亲生的就不喜欢柔丫头。
后面她妈又生了一个闺女,一个儿子。
你夫妻两都是蠢货,不是一般的蠢。说出来不怕你们娃子们笑话,真是蠢到我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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