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屋里坐着吧,爸妈该回来了。”
“好。”
我坐在堂屋里,把自己隐没在黑暗中,惶惶不安的等待着审判。
挨黑的时候,爸妈回来了,阿爸把扁担和水桶放到墙角处,阿妈则沉着脸放下喷雾器,摔得叽了咣啷的。
“妈,哥回来了。”我听见妹妹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而我也赶紧站起来,走出去,但我不敢抬头,我无地自容。
“考得太丢人了,都丢死人了。”阿妈的第一句话就宣判了我的死刑,即使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我的心里仍很难受,但我现在只能讪讪的附和着,没皮没脸的,还能怎么样,就像别人骂你是王八,你就得马上趴在地上呈王八状。
阿妈又想说什么,但被阿爸制止了,我感激地望着阿爸,然后我马上讨好似得递上体检通知单,凡是报考军校的,如果收到体检通知单,就可以到省城参加体检,也就是说无论分高分低,至少都有一丝希望,这已经使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我连这个都没有,那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只能躲在某个角落里静静的死去。
但是,那天我去取体检通知单的时候,我曾眼巴巴地问袁老师我还有一丝希望吗?
没有。袁老师毫不犹豫地说道,XX科技大学可是中国最好的军校,而你就那么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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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体检通知单,也没说什么就回屋把它放到柜子里了。
刚才阿爸到屋里打电话去了,出来时给了我一百块钱,“到河西淮阳那卖点卤菜,再拎一串啤酒,晚上要请你表叔吃饭,去吧。”
说实话我根本不愿去买东西,开店的淮阳有个外甥就在我邻班,高一的时候,他学习不如我,但是后面两年,当他已是年级前几名时,我却在一百名左右徘徊着,而每次只要我会来到河西买东西,淮阳两口子都会沾沾自喜地问我的成绩,但是无论怎么样,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其实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絮叨的叙述,但是,越平凡越无奈就越接近生活的本质。
我狼狈的买回阿爸要的东西,没过多久,院子外面就响起了摩托车的引擎声。
表叔家住在镇上,他是我姑奶唯一的儿子,姑奶在镇上做生意,比她那些乡里的亲戚富多了,因此在表叔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表叔上过高中,听说又到什么军校培训了两年,不过现在也不过就是在镇人武部挂个闲职。
表叔推开院门,穿着短裤皮鞋,晃了晃叽的走进来,车钥匙绕在手指上要的哗啦啦响,见到我笑眯眯的问道:“大侄子,回来了,考得怎么样呀?”
“不是很好。”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到堂屋把桌子搬出来,再拿几个一次性塑料杯。”阿爸对我说。
待阿妈又炒了几个热菜摆上桌后,阿爸就招呼表叔坐下了,我也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给阿爸和表叔倒酒。
“老表,那件事怎么样了?”
表叔啃着鸭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吧,早就说好了,后天就过去吧。”接着,表叔转过头洋洋得意的对我说:“大侄子,你的事表叔我包了,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表叔就行。”
我低下头啃着馒头,没说话,只是听表叔在那里吹牛,不过我也弄明白了他和阿爸说的是什么事:表叔的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在省军区大院里给一位首长开车,混得很不错,人缘挺广,而且他也是我们这一片的,对老家里有当兵转士官需要帮忙的,他都会想想办法,当然老家的人也不会让他白帮忙的。
据表叔自己讲,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现在还联系着,所以阿爸就想通过表叔和那人联系,以寻求能让我考上k大的途径。
以前,我最看不起这种事,但现在,我什么都不说。
到省城合肥要在县城转坐长途大巴,我和阿爸、表叔三人中午到了县城,吃过饭后就坐上了大巴,路况不是很好,而且车子很多,走了三个小时才到淮南,过了淮南县城后,地势逐渐高了起来,这里已不是平原,视线内出现了连绵的群山,自十一岁那年从新疆回来后,我就再没见过山了,古人说,智者爱水,仁者爱山,一座大山就若一个沉默的老人,历经岁月的沉淀,庄重而威严,一个人在险峻的山下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就像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不由会产生一种神秘深邃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车在莽莽林海中穿行,两边的绿色逼入眼帘,确实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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