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黑暗的眼睛可以看清楚彼此眼中的细碎光点,贺栖眉目紧皱,苏杭能看见他搭在耳梢上的乌黑凌乱的头发。
“是吗?”良久后苏杭开口沙哑地道,语气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丝难以言表的东西,“所以你是觉得你在我这儿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吗?”
贺栖不语,他近距离盯着苏杭的眼睛,两人相距不过数寸,他低沉磁性又强行压抑的每一个字都令空气微微震动,“你觉得我在你的面前拥有高姿态吗?苏杭?”他叫他的名字,“没有的,我没有这种东西的!”
这是贺栖第一次直面的表露出骨子里面对于苏杭的那种接近于自卑的渴求,那些藏在心底的隐晦的卑微的心理,像附骨之疽一样缠绕着他,让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变得轻浅。
苏杭僵住了。
“求爱者若尘埃。”贺栖又迫近了一些,他的额头抵着苏杭的,眼底闪动着炙热的光,他说,“如飞蛾,即使明知道低到深渊,光热灼烫,也还是会忍不住扑过去。”
下一秒,贺栖探头向前,他抓住苏杭手腕的手放开,转而垫在了苏杭的脑后,两人唇齿亲吻在一起。贺栖手背抵着冰凉的墙面,干燥温热的掌心揉在苏杭的头发里。
苏杭能感受到贺栖嘴里轻微的酒味,应该是早先在KTV里面的时候喝了一点。贺栖另一只手强硬的挟制住苏杭的腰线,他近乎撕咬一般去吻苏杭冰凉柔软的嘴唇,将自己口腔中还未散去的酒气全部渡了过去,他仿佛带着厚重的、令人无法逃开的、无法挣扎的和抗拒的气势,苏杭只能被他压在墙面到他怀里的这方寸之地。
仿若是电流从指间顺着血管一路攀爬延伸,直至在脑髓里面炸开,将整个人所有可控的思维以及神经末梢都电得一片空白。
他们接吻过,但并不像现在,就像是沉溺在一个仿佛一睁眼就将跌入深渊的万劫不复的梦境一般。
苏杭从来没有感觉自己会有这么茫然的时刻,他甚至觉得整个人所有的感官都陷入了五光十色的云团中,分不清时间是否在流动亦或是停止。
贺栖吻在他的唇角,沿着下颌一路往下延伸,直至落在苏杭的脖颈,锁骨上。他的嘴唇贴着苏杭的皮肤,低沉暗哑的声音从肌理中渗透出来,“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苏杭嘴唇微微颤动,刚刚被麻痹掉的知觉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嗯?”贺栖的脑袋抵在苏杭的脸侧,他执意追问,“留下来陪我好吗?”
苏杭垂下视线,胸腔急促起伏,没有回答。
“哥。”贺栖抬头,抵着他的额角,“你在听我说话吗?答应吗?”
贺栖他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症结所在,苏杭咬着牙不回答,突然抓住贺栖的衣领,比刚才更加凶狠地回吻了上去。
他们彼此牵制着,一步步往后退,直至贺栖的腿抵上了床沿,贺栖反身将苏杭的一只手按在床单上。
他们的一只手彼此紧紧扣着的,贺栖用空余的手轻轻拨了下苏杭的头发,苏杭眼睫微微颤动,瞳孔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发黑发亮,在幽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深邃。苏杭挣扎着要推开他,但是紧接着他被贺栖用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按了回去。
贺栖俯身看着他,眸光从苏杭的眼角到鼻翼直至被亲吻得殷红的唇角,距离近得几乎立刻就能触碰上去。
房间里面安静异常,只有彼此纠缠的呼吸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显出翻涌的轨迹。
贺栖低头挨得更近了,他低声笑着,“哥……怎么了?”
苏杭不吭声。
两人的体温暖烘烘炙烤着彼此,隔着轻薄的衬衣布料,似乎连皮肤的触感都清晰可辨。
贺栖埋在苏杭的颈间,继而将嘴唇靠近苏杭的耳廓,唇瓣摩挲着肌理,他的声线带着笑音,“我帮你。”
苏杭不自在地挪了挪,那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随即就被贺栖抓住了,他转而将苏杭的耳垂含在嘴里,伸手向下探去,黑沉沉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仿佛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嗯?哥?”贺栖亲吻他的鬓发,亲吻他的脸侧,“没事的,没事的。”
苏杭并不回话,隔着薄薄的T恤衫顿顿地咬在贺栖的肩膀上,发出模糊的气声,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出声。
贺栖放开纠缠着苏杭指尖的手,放在他的后脑,迫使苏杭仰头。他吻在苏杭的唇上,将那些羞耻的、低喃的,无法发出来的呻吟尽数堵回喉管。
城市灯光透过玻璃细碎地照了进来,落在这一方温热又旖旎的私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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