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余接过罐子,踩下露台。
露台是木质结构,类似古建筑,比草地高上二十厘米左右,脚一伸下去还没踩实,松软的草地就开始下陷溢水。这片草地紧靠小溪,地势也平坦,一直被水流浸泡着,一受力藏在草皮里的水分就直往外跑。
苏余忙收回脚,自己今天穿的鞋子可不适合沾水,捧着玻璃罐左右为难了一会,暗暗退到角落里,把鞋脱在了露台一角,赤脚踩了下去。
少年捧着玻璃罐,抿紧了唇角,一步一步走向溪水旁,表情有些不自然,四肢僵硬,一脸坚定的走到了溪水边。
溪水一片清粼粼,日光下剔透得像流淌的珍珠宝石,鲜红的小鱼,钳子微微泛紫的小螃蟹,青色的小虾,在水里敏捷的活动着。
苏余试图伸手去捧,几次下手都落了空,一双手忽然穿过,从他身后而来,握住了他的双手,浸在溪水中,缓慢的而坚定的合拢,捉住了一条小鱼。
就像是提前预判到这条鱼事先会往哪个方向游走一样,小鱼一甩尾巴逃窜,他却刚刚好在它奔逃而来的位置合上了手掌。
“你动态视力也太强了。”苏余感慨。
顾晏寒拢着苏余的手,把小鱼转移到了提前装满溪水的玻璃罐里:“还好吧。”
鼻息喷在苏余耳廓上,让苏余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很小的动作,几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晃动。
捏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顾晏寒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苏余,我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苏余回头看他的眸子。
从B市的旅行回来之后,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更亲密了才对,之前是恋爱,旅行被称为蜜月,应该就是婚后才对,他们理所应当更亲密。
“旅行就代表我们……”
“旅行什么都不能代表,如果因为旅行被称为蜜月,你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向我献出一些东西,不需要这样想。”
苏余松了一口气,心情有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复杂和焦虑,他的确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危险了,之前无论顾晏寒对他而言来说有多危险,也只是一个危险的室友,而且他们有合约在。
可是现在,这份危险在迫近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很害怕他的靠近。
“你知道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满脸都写着什么吗。”
“抗拒吗……”
“羞耻。”
苏余听见这两个字,如遭雷击,半天没缓过神来,羞耻?他满脸羞耻?是真实存在的吗,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晏寒。
顾晏寒把苏余扶了起来,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苏余害怕被喂饭,换而言之是一种敏感,之前在海洋馆接受不了按摩椅,是一种敏感,连赤脚踩在草地上都需要克制忍耐自己,更是一种敏感。
再加上他患有失调症,极其敏感和极其抗拒相遇在了一起。
从小开始看杂书的时候就开始了解失调症著作的顾晏寒自然知道苏余的问题在哪里,书上也写过,这种二型Omega失调症,大多有部分心理因素的存在。
苏余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侧眸看向捧着玻璃罐的少年,透亮的水中游弋的鲜红锦鲤越发衬得他脸色发白,赤脚走上路上露台,他甚至忘了穿鞋,赤脚踩着露台上,留下一串水痕脚印。
菜很快送了上来,这家餐厅主打原生态原汁原味,菜都很新鲜,没有多余的调味料满口鲜嫩醇香。
两人沉默着进食,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餐具在发出轻微响声,顾晏寒将他喜欢的鱼肉,玉米,放在一旁的餐盘里,随即将餐盘推到苏余手旁。
苏余心很乱,他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但是就这样被顾晏寒看穿了,顾晏寒几乎是在沉默的包容着他,关系完全倒错。
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有条不紊进食的顾晏寒,号称暴戾,是混乱和恐惧的代名词,实际却比谁都清醒。
明明是他来治疗顾晏寒的,结果变成了顾晏寒治疗他,还顺带给他做心理辅导。
苏余不是丝毫自查力都没有的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心里有一点感觉:“虽然但是……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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