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郢走后,和盛言楚相熟的黄正信也跟着去了京城,现在他想打听有关吴记的消息只能靠孟双。
“你和那个阎王小鬼孟官爷是旧交?”赵蜀刚生出力气的双腿一下又软了下去,拽着盛言楚的手再次确认,“怎么以前从没见你对外说过?”
盛言楚唔了声:“我与孟双大哥早在当年县试的时候就认识了,是私人交情,为何要对外传扬?”
“流水的县令老爷,铁打的阎王孟双。”
赵蜀脸上的神色又敬又惧,觑盛言楚的目光越发的好奇:“这样式的人物,没想到竟跟盛小弟你称兄道弟…孟官爷在衙门的声威一向了得,可他为人冷酷,便是有人想巴结他也不敢跟他开口。”
盛言楚扯动嘴角:“孟双大哥办事公正严谨,从前在刘县令身边当差时就极得刘县令的信服,后来的张大人亦是。”
赵蜀指了指衙门,哼了声:“狗官贪财无度,拿我等秀才捉弄戏耍,盛小弟,咱们去找孟官爷。孟官爷是衙门的老人,那狗官的底子孟官爷定知情,我倒要看看这狗官是从哪调过来的货色,竟这般猖狂!”
两人摸到衙门后门挑出几个铜板给守门的衙役,麻烦衙役唤孟双出来。
那衙役认识盛言楚,笑着将铜板推了回去,又朝四周小心张望了一番,才低声道:“盛秀才,孟哥这些天不在衙门。”
“去哪了?”
衙役双手拢在一起取暖,睨了眼外头,嗤道:“还能去哪,搁家里呆着呗。”
“家里?”盛言楚瞪大眼,诧然道:“年底是衙门最忙的时候,往年孟双大哥忙得饭都吃不上一口,今年怎会……”
衙役叹了口气,拉着盛言楚去了角落。
“盛秀才有所不知,新上任的吴大人一来就勒令我们替他收罗古画字玩,说是嫌衙门宅子冷清寡淡无趣,要拿字画丰盈宅院。”
衙役双手一摊,无能为力道:“静绥又不是郡城,这一时半伙从哪能找来古画字玩?听吴大人的意思,是打算让我们自个掏腰包,哼,我们每月的俸禄才一两多一点,根本就拿不出几百两甚至几千两去买那玩意。”
盛言楚闻言不由握紧双手:“我还以为新来的县太爷只敢跟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要银子,没想到连自己的下属也不放过。”
衙役吐了一番苦水后,叹了口气:“孟哥的性子你最清楚不过,他哪里肯出银子,便当着吴大人的面骂吴大人身后出馊主意的几人是混账羔子,连带着吴大人也被骂了好几声狗娘养的。”
“骂得好!”
赵蜀切齿呼喊:“狗官贪婪无餍雁过拔毛,他就不怕天打雷轰?只可恨今年雪下得不大,否则我非求老天爷下冰雹砸死他才好!三年任期时间长得很,若没有人桎梏住他,那咱们静绥县的老百姓岂不是要长久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兄慎言。”盛言楚咳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这里是县衙,对面还站着一个衙役呢!
赵蜀心疼那一百两银子,因而嘴碎了些,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小鬼面前说县太爷的小话,顿时讪讪的退到一边。
衙役此刻对吴记满满的抱怨,对于赵蜀的不敬只笑了两声没呵斥。
赵蜀莽撞,盛言楚之所以告诫当然不是担心眼前的衙役,而是防着衙门里头吴记的狗腿子。
衙役压低声音,道:“盛秀才若要找孟哥,我给你指指孟家的路,你去他家寻吧,今天外头飘着雪,盛秀才当心些,可别滑倒了。”
说着就将孟家所在的巷子细细说了出来,又指了条近路。
盛言楚感激一拜,将手中握着温热的铜板往衙役怀里塞:“小小心意您收着,且去买盏酒喝着暖暖身子。”
衙役推脱不了,便笑呵呵的收下。
走出后巷,两人迎面和一顶小轿相遇。
因是秀才的身份不用跪拜,盛言楚便退到巷子口站着没动,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绣红色四人抬的轿撵。
“好大的官威。”赵蜀咂舌。
盛言楚走出巷口,举着油纸伞,轻声道:“朝中官员出行的轿撵都有祖制,唯有三品以上的京城大官才有资格在民间坐四人抬的轿子。”
“这狗官简直找死!”赵蜀昂声嘲笑,“就他这不守规矩的样子,便是县太爷又如何,若是激起民愤,自有朝廷律法惩治他。他革咱们的秀才功名,哼,等着瞧着,他的县太爷帽子怕是也戴不长久。”
盛言楚满眼微笑,附和道:“赵兄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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