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结庐医馆。
言子雅,白柳,易曲,朱英,还有半靠在易曲身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醉心。
朱英倒抽一口冷气,看着醉心脖颈上明显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有些甚至渗出血迹来,抖着手指着易曲,半天才道:“你这只禽兽。”
易曲低头看着那片青紫痕迹,眸光暗沉,双拳紧握。
奇怪,这三人怎么回事?平日里易曲就算不反驳,言子雅这小子也会趁机调笑她几句,今天怎么回事,气氛沉郁的有点蹊跷。
朱英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只有白柳的脸上带着痴笑,也不知道在傻乐什么。翻个白眼,不知道易曲为什么不自己诊。手指搭上醉心的手腕,过了一会儿闭着的眼睛眼睛陡然睁大,突然一拍桌子,指着易曲,一只手朝身后一伸摸起靠在身后柜上的一只鸡毛掸,青红不分的就往易曲手臂上来了一下:“你你你……你可以自刎谢罪了。禽兽不如的小畜生。”一边朝白柳道:“给她一把刀。”
易曲心口一紧,压着心里一丝又浸漫上来的惧意:“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被你这个胡天胡地的小崽子弄没了。”朱英一边抓起笔一边开药方,一边嘀咕,“还要药助兴,看来得给易崽子开副药。真是……早对我说嘛,我这里有既能助兴又不伤身的。”
言子雅听到孩子时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坐在那里脸上木着表情的易曲时,突然笑出声来。
她那副样子……真是蠢透了。
易曲脑子里只荡着“肚子里的孩子”,脸上一时因不知道该呈现什么样的表情来而木掉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内心的暗涌,左边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几乎要蹦出喉咙。
“孩子……”也不知呆了多久,易曲终于清醒过来似的,指尖轻轻触着醉心的小腹,却似不敢用力,竟一时间没有问下去的勇气。
朱英埋着头继续写方子,扬了扬笔端:“孩子没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胎。我给你开几幅安胎药方……”朱英一口气扒拉扒拉无数注意事项,开好方子却见某人表情如迷似幻的,小心翼翼的搂着夫君完全不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
开了方子却是递给了言子雅:“还是你拿着吧……”
“我要请假。”易曲突然道。
“你小子这个月到底请了多少假了?不准。”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
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吗?当时她留下她是因为她刻苦又颇有天分,更兼一手纯属刀法。原以为她总算可以安度晚年了……哪里知道却请回来一大爷啊。
“多久?”
“十个月。”
噗……
朱英一口血喷出数丈远,看着已经抱着醉心施施然走出去的易曲,流下了人生第一次夕阳泪:到底是他生还是你生啊!!!
言子雅长叹一口气,忽然扬起笑脸,勾上身旁自回来之后一直处于傻乐状态的白柳的肩,笑道:“我们也回去弄个孩子玩玩。”
噗……
朱英再吐一口血,看着突然砰地一声扭了自己双腿跌倒在地的白柳,再一次泪流满面,谁来告诉她这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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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易曲家。
易曲将醉心轻放在床上,拉上被子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他苍白的脸,一时间有些悲喜交加的感觉,悲的是自己竟粗心到没有发现他竟有了身孕,喜的是幸好……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她怕要悔恨终身。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站起身就要离开。她……与言子雅还有话要谈。
“妻……主。”易曲正要离开,忽听得醉心近似呢喃的声音。
“醒了?”温柔的勾起笑容,又坐下来,见他明显只是强撑着疲累之极的困意,轻声道,“再睡会儿。”现在已经很晚了,更何况经历了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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