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望看了眼墙上的表,九点半了,天呐,今天还有研讨会,下午他要演讲。
他思绪烦乱地拿着手机,低头想着,在这节骨眼儿上,南溪又“下落不明”,他今天还要忙一整天,势必不能好好找她。
殷北望皱紧眉,迅速给南溪发了个信息:速回电话。
之后他连早餐都没心情吃,就去和梁天会合了。
与此同时,南溪已经身处异地,早和郝淇见面了。
昨天南溪一晚上没睡好,睁开眼醒来时才早上六点,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暂时离开这里,想起郝淇之前跟她说过好几次来上海外滩跨年,所以她便将目的地锁定上海。
于是南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打车直奔机场,正好赶上七点四十的那趟飞机,九点钟的时候安全落地。
下了飞机,南溪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打电话给郝淇,幸亏郝淇今天没事,不然都没人来接她。
郝淇来接人的时候,看见只有南溪一人,她问:“你家那位呢?没来?”
南溪看到闺中好友,忍不住倒起了苦水,“他在我们新婚没几天,就开始看之前他跟前女友的求婚视频,还有甜蜜日记……”之后便是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
郝淇听完,自是力挺好友,愤怒地说:“真是不能忍,殷北望他脑袋是进水了吧,居然能做出那种事,要是我,我就忍不了,南溪,你要是想离婚,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离婚?!南溪满头黑线,看着郝淇义愤填膺地样子,她心里好受多了,“好,不过这离婚不离婚的,后面再说,看他今天表现。”
他今天表现?郝淇有点不理解南溪的脑回路。
南溪看她迷惑的样子,也不解释,只说:“离婚嘛,不就是换个证儿而已。”
这话说完,南溪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一看,是殷北望的,果断挂掉,并且将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拒绝往来户”,看谁能耗得过谁。
她说:“等晚上再把他给放出来。”
北京。
殷北望抽空打了南溪好几次电话,依旧暂时无法接通,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号码可能被拉黑了。
等他晚上回家,不意外的,南溪还没回来,就在殷北望无比沮丧,情绪暴躁之时,终于等来了霍雨桐的电话。
“殷大哥,我今天回家了,下飞机后手机被妮妮玩得关机了,她也没给我充电,我忙得不知道,现在刚充上,就见你给我打过电话,怎么?有事吗?”
霍雨桐回家了,所以南溪没去找她?殷北望装作没事人似的,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不是南溪去上海跨年了,打她电话一直关机,我很担心,又不知道郝淇手机号……”
话到这里,殷北望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狡猾地给霍雨桐上起了套儿。
果真,霍雨桐笑道:“嗨,不用担心,我刚才看到郝淇朋友圈发她俩的照片,好着呢这俩人,这会儿她们估计在逛外滩,你要是联系不上南溪的话,我给你郝淇的手机号。”
“好嘞,好嘞。”殷北望终于可以缓口气儿了,这下也确定南溪的具体方位,以及郝淇的手机号。
可是,当殷北望打过去电话时,他再一次傻眼了,尼玛,居然关机了!
这俩人故意的吧!
殷北望又去网上查了飞机票,发现都已经售空了,节假日的票就是难求。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就算殷北望现在开车过去,恐怕也赶不上陪南溪跨年了,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南溪住哪儿,郝淇的家又在哪儿。
又是深夜,殷北望觉得自己也不可能一个人开那么久的长途去上海,怕身体支撑不住,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决定赶明天最早的飞机去上海。
只是心为什么这么慌?殷北望揉了揉胸口,试图缓解这种乱糟糟的感觉。
一夜中,殷北望就在忐忑不安中睡了一觉。
只是他不会想到第二日一觉醒来,在新年的第一天,会在手机推送的新闻里看到这么一通惊悚的消息:
2014年12月31日晚23时35分许,上海外滩发生踩踏事故。
殷北望就这么被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没忘昨晚霍雨桐说南溪和郝淇准备去外滩跨年。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找出南溪的电话拨了出去,心里紧张,咽了好几回唾沫,脸色也罕见地十分苍白。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殷北望的心在这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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