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里,长宁又粘着遥生讨安抚讨抱抱。觉得遥生心里一定是难过的,害怕就这么放着她一人会胡思乱想。偏要挤着一张脸凑去遥生脸前,被推开就再凑上去,惹得遥生毫无办法。
“娘子,娘子。”蹭开遥生捂着面颊的缝隙,长宁想逗逗遥生,“你别不开心了,我给你抱抱,抱了就把不开心的事情搁一搁。”
“嗯?是我想抱抱你还是你想抱抱我?”遥生觉得长宁反而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看着那个人张开右臂像是猛虎扑食的样子,扑了过来,恰巧有人撞了撞门。
出于本能的矜持,遥生赶紧从榻边站了起来!就听得身后,“咚!”一声,反应不迭。
“诶呀!你怎么不敲门呐!”习音在门外教训。
只可惜项晚已经转着身子用屁股挤了进来,“这不烫手么!”
“公主,王妃,臣来添炭盆!”项晚将炭盆放在地上抬起头,愣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造型?”项晚的目光望去,见王妃立在榻边端庄得体,而公主正撅着屁股杵在墙上,此时正捂着鼻子泪眼直闪。
背后,习音跟着进来,面上也是一愣。
“啊…我…我娘子耳坠掉缝里去了!”长宁面红耳赤挣扎起来,又怯生生低头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尴尬。
习音和项晚又齐刷刷扭头望向王妃。见王妃的耳坠不正好好挂在耳垂上么,遥生实在不会睁眼说瞎话,只得捏了一边耳垂沉默无言地遮掩。
“嗐!公主我帮你。”说着,项晚就撸起袖子冲着长宁走了过去。
“啊!!!”长宁又撅着屁股捂住榻沿绝望,脸越烧越红,像个猴屁股一样,无地自容地急了眼,“我…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让她自己找罢。”遥生一言难尽的给长宁找台阶。
“主儿,不早了,洗漱洗漱就早些休息罢!”说着,习音识趣地放下面盆,将项晚拽着撵出屋去。
“和项晚比,习音就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长宁楚楚可怜坐起身子,用力吸了吸鼻子,还不住拿眼睛拐门口杵着的项晚暗暗不爽。
“啥叫小天使?”习音看见长宁一脸窘迫
忍不住偷笑。
“天使就是仙女!天上的使者嘛,对,习音绝对是仙女!”长宁扭头看见娘子,忙坐立不安又补上一句,“我娘子也是仙女!”
一屋子人看着长宁闹也闹够了,精神头也好了许多许多,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下来。遥生拖着长宁去净面,就像给小猫洗脸似的,公主就在王妃的手中安生下来,转了性子,说不出得软糯。
折腾了好一会儿,长宁坐在榻边泡脚。垂着脑袋缩了缩脚趾,又抬头望着习音给遥生拆头发。百无聊赖,嗷呜叫了一声瘫倒,脑袋恰巧枕到了这两天被冷落丢在榻角的继命天书。
爬起身取了天书来看,心中又是千回百转的惆怅。就是这个破东西!害得安常侍丧命不说,又害得自己和娘子误会,白白分别两年之久。长宁抽开挽绳去看,转着卷轴,先看到了夹在其中的一纸信封。
遥生拆完发式转身回望,见长宁正展开卷轴来看,让习音直接退下休息,人已经走去了长宁面前。
“我帮你洗脚。”遥生低头挽着袖口。
“不!不用了!”长宁忙将卷轴丢去一旁,始终也无法习惯被遥生伺候。她的娘子,只要开开心心就好,长宁十分讨厌旧俗对于女子侍奉的条条框框。于是,不等那人蹲下,自己便匆匆洗净白嫩嫩的脚丫取了帕子擦拭。
“娘子,我见那里面还夹了个信封。”长宁踩上木屐,自己将泡脚桶拖去角落里放好,又走去门前落了栓。
“嗯,不眼熟?”如果长宁不看,她还真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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