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旁,遥生百般无聊,正盯着绣花鞋旁匆匆忙碌的蚂蚁相看。抬起头,见长宁与安常侍两个人似乎争论,安常侍连连摇头摆手,似乎是不太乐意的样子,长宁又是争论。
轻轻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那个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遥生撑着下巴,望了望快要西沉的落日愁眉不展。自打马车急驰,他们来到湖边之后,长宁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路上依旧会像往常那样牵着自己的手,这一次却一句话都不肯和自己多说。
遥生正走神,见长宁安常侍又是绕着湖边逃跑,那人气得跳脚,撵了安常侍手舞足蹈,还踢了他的屁股,才似乎终于是达成了某种协定。
“娘子!”长宁拎着安常侍,虎视眈眈的走了过来。
遥生抬着视线相望,心说又不知道那个人玩什么诡计,还是提着裙子站了起来。
“娘子你看!”长宁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背转了身子,两只手抓在腰带上,挺着胸膛,侧头站定。长宁修长,如果不是她们毫无保留的亲近,遥生也会认为长宁健壮。那袍子本就宽大,配合着长宁高挑的身影手臂一撑,这个人就像一名精壮的勇士一般。
“怎么了?”遥生纳闷?
“你再看看他!”长宁抬手一拎,安常侍的衣袍立马卡在了脖子上,本就是个内侍,细皮嫩肉,小小瘦弱的模样,倒也合情合理。更何况安常侍本来不能与长宁同日而语,个头上差了足足一大截,也是无可奈何。
“你要他代替我!”长宁很不开心,一双目光炯炯盯着遥生,头一扬,倒是十分不满与抗拒,“那能一样么!”
“公主威武!”身旁,还不知是哪个近卫起哄,吼了一嗓子,转眼身后的人跟着喧闹起来。再看那小老虎,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哼哼。
轻轻叹息一声,遥生正想着如何酝酿词汇,长宁却突然跨了一步迈到遥生身前,“娘子…”
心跳莫名加快,遥生扶着长宁的胸口不知所措,感觉到长宁的唇偷偷贴了耳际,遥生局促红了脸。
“你不仁,休怪狗不义…”长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语气威胁,缚在遥生
腰际的手臂却忍不住更紧了三分,将遥生紧紧压在怀里相望。
遥生撑着长宁的胸口敛眉相望,她了解长宁,这个人一定是想出了什么鬼主意,“长宁你…”
腰际突然一松,长宁的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洋洋笑意,手臂一探,将那细皮嫩肉的安常侍也拎过来。目光中甚是得意的两相打量,提高了调门:“啧啧啧,娘子你说说,安常侍怎么就和你一般般高,一般般细瘦?”
心中一瞬间反应过来长宁的阴谋,遥生皱了眉就去扑长宁,只可惜那个任人宰割的安常侍被长宁拎在了身前掩护。
“王…王妃…”安常侍一言难尽的尬笑,局促摆了摆手,也是愁闷,“您,您就听公主的吧…”
“嗯——”长宁很满意,嘴一撇,像个老学究一般挑了挑眉头,“今夜,安常侍扮作王妃的模样,与我一起充当诱饵,众军士务必保护好我娘子!”
“公主?!”
“长宁!!!”
众人皆诧异,唯有苏遥生被气的吐血,提了裙子,左右找了根枯枝,就去撵长宁。
“娘子!娘子饶命!”长宁被撵得直哼哼,哀嚎连连,可毕竟矫健的身手和强大的运动神经是遥生难以匹敌的。
才只追了十几步,脚下一软,苏遥生摔倒在湖泊边。
“娘子!”长宁吓得魂飞,忙匆匆跑回到遥生的身旁相看。只可惜,才刚刚握了遥生的手,见手掌好好的没被划伤,脸就突然被那只手袭击而上!
“疼疼疼疼疼!”长宁龇牙咧嘴,伸长了脖子讨饶,可遥生这一次是真的气了,任长宁如何讨饶都不肯撒手。
就这么僵持着,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松开手,推开那讨人厌的狗脸。遥生担忧,气不过长宁犯蠢,将头埋在膝盖上,生了闷气。
“娘子…”长宁凑着狗脸挤了挤遥生的面颊,久久不见遥生反应,陪着遥生坐在湖边,一遍遍的开导。
“我都答应岳母了,还起了誓,万一伤着你,叫我如何交代?”长宁轻轻撞了撞遥生的肩膀。
“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你那不是当诱饵,你那是自杀!”遥生闷闷推了长宁一把,却被长宁抱进了怀里。
“安常侍
哪有我可靠?真是有了危险,他那点身手都不够下菜的呢,怎么保护你?”长宁闭了眼,用额头贴了遥生的鬓角,“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站在箭雨里?你可是我的娘子…”
“我讨厌你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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