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
又是那层薄薄的笑意划过她的面容,“这样的话,一会儿你喝了酒,如果方便就住下来,不方便我就请司机送你回去,可以吗?”
我一时不知怎么选择了,选哪项都觉得在麻烦别人,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麻烦别人是件挺麻烦的事。可我能怎么说呢?总不能拍拍屁股说那我就不陪您喝酒了吧……
有了!
“我一会儿自己叫车回去就行,我的小面包车,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你家院子里停一晚。”
尚宛笑了出来,“嫌弃什么?不过这里叫不到车的。”
也对,住在这里的人,谁没有司机?还打车?
“你住得离这儿远吗?”她见我犹豫,又问道。
我摇摇头,“不堵的话,一二十分钟吧。”
“那很近的,等会儿你再决定也行,反正我都方便。”
“唉……”我答应着,这才放松些。
她朝我笑,眼睛在这静谧的夜里像有星光在闪烁。
“尚小姐……”
我起了个头,又不知想说什么,刚才那一瞬间,被她那样含笑看着,心里的情绪满格,好像必须这么喊她一声,才能排解。
她等我下文,没等到,也没多问,“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倒不像做菜,像搞艺术,专门学过吗?”
“哦……这是过奖了,我做菜啊,一大半是天生的感觉吧,我爹也是个厨子,后天也学过一点,新东方嘛~”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论破坏气氛哪家强?后一句我就不接了。
她居然笑了出来,月色下笑出一汪盈盈秋水,隐约看到那颗小小的泪痣浮在水光之上。
“说真的,怎么没在莱斯读完?”她收了笑,目光却还轻柔。
这聊到了我的痛处,余光瞥见醒酒器里安静的液体,“酒醒好了,我来斟上吧。”
她没有作声,看着我给两杯都斟上了,“谢谢。”她轻声说道。
我举起酒杯,“谢谢你!”
一口闷掉半杯,放在桌上,我看着细细的杯脚,看着那液体在余波中悠悠荡漾,抬起眼,“你记得如流是吧?那是我爸开的。”
我看见她的脸上、眼里泛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圈,她在想什么呢?想,难怪我把那道失传的豆腐做出来了?想,上次她夸我时,我故作神秘居功不谈?想我不光是厨子出身,还是一个罪犯厨子的女儿?想……
“那你这些年,过得比同龄人辛苦好多。”她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潺潺。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一下涌出来,我下意识拿手指敲面前的红酒杯脚,潜意识里想转移开她的视线。她看了看酒杯,又看着我,眼中漾出一种母亲看跌倒的孩子似的光芒,那一刹我被那柔光震慑了,我想死在那里。
“都会好起来的。”她说。
眼中的潮水很快退了,“也还好了,人嘛,知足常乐,我开这个小餐馆也算过得自由,你看,还能结识到你这样的人,还能跟今晚那样的客人一起喝一瓶名酒,也没白混。”我脸上已经笑了开来。
她点点头,“自由,”像是自言自语,“为自由干杯!”
一杯下去又斟上,我见她眼下好像微微发红了,“尚小姐还可以吧?今天好像也喝了挺多的。”
她像是感应到我的视线,抬起手背贴了贴眼下的皮肤,“今天是有点多了,不过,平时也很少这么喝,算放纵一次吧。”
“好啊,”我又和她轻轻碰了杯,03年的木桐倾入口中,“嗯,这酒真好。”
“你喜欢就好,”她想了想,“虽说知足常乐,不晓得你有没有打算将来重新拾起学业?我总觉得,当年能被莱斯的本科录取,挺优秀的。”
“啊,这个啊……”我讪笑,“嗨,再说吧,我妈就常说我胸无大志,”说着我把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不然换个话题?”
她将我看着,唇角扬了扬,“好,想聊什么?”
一阵酒劲上头,和着送上门的机会,“可不可以问问,你和灼冰,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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