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灵回过神来,转头冲他一笑,“没什么。说起来,小萝卜头就要走了,我这个做皇兄的还不曾给他送过什么,皇叔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个建议,直到纪宣灵为他们饯行的宴席之上,云幼清也没有给出来。他从未用心给什么人送过礼,这简直是在为难他。
好在纪宣灵并没有把这件事完全压在他身上的意思,没两日就拍拍胸脯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席面就摆在金殿后的太华宫中,说是为各地藩王饯别,但满朝文武及其家眷都在邀请之列,其中还有好不容易从大理寺“做客”回来的吕思雍。
这是场所有人齐聚的盛宴,也是个注定不太平的夜晚。
天气渐渐回暖,素日一向怕热的云幼清,今日却用宽袍大袖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确认看不出异常后,才双手交叠,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肚子,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纪宣灵觉得他过于小心了,“皇叔放心,他们看不出来的。”
如果不把手覆上去,这点轻微的起伏,瞧着着实不明显。
这番话毫无疑问遭到了云幼清的白眼,仿佛在说,敢情揣了个球的人不是你。
作为这一切罪魁祸首的纪宣灵讪讪闭了嘴。
摄政王长久不曾现过身,一出现便是在和陛下窃窃私语,旁若无人的模样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谁知三两句话后摄政王就变了脸色。
果然,这两个人只是表面和谐罢了。
众人如是想到。
“纪安南,过来。”纪宣灵在上面冲他招了招手。
小小的纪安南因他这句话,身上一下聚集了许多的目光,端王妃鼓励般在他小脑袋上拍了拍,轻轻将儿子推了出去。
场面虽大,纪安南却一点也不怵,小短腿一步步迈了上去,认认真真行了参拜大礼,“端王世子纪安南,见过陛下。”
纪宣灵微微颔首,却没有叫他起来,“端王薨逝多年,仅余这一子,当年念及世子尚在襁褓,并不曾让其承袭爵位。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朕打算将世子应得的东西,全都交还给他。”
云幼清知道他给纪安南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份大礼。
如此一来,纪安南也算是本朝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一位亲王了。
陈庭当堂宣旨,这件事就算彻底落实了下来,连给众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对了,还有陈将军。陈将军在西南镇守多年,真是辛苦了。”
纪安南好歹是纪氏皇族血脉,继承端王之位,虽时机不对,但胜在合情合理。纪宣灵在册封完纪安南之后突然提起陈锳,其中意味,令人深思。
而陈锳大约是想到了谷文翰先前替他递折子请赏一事,十几年来一直安居此位的不耐和憋屈,瞬间躁动了起来。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纪宣灵看着他故作谦虚,也做出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善解人意道:“所以朕体谅陈将军的这份辛苦,特意为你挑选了一位帮手,任西南监察史一职。”
陈锳目光一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陛下这根本不是替他找帮手,是找了个人专门监视他才对。
纪宣灵坑了人一把,还要摆出一副体恤下臣的模样,“陈将军以为如何?”
陈锳还能如何,他再如何势大,也只是个臣子而已。西南到底是陛下的西南,不是他的西南。
此时若是拒绝,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在说自己图谋不轨。陈锳只能咬着牙,恨恨接受了纪宣灵的好意。
不过,天高皇帝远,真正到了他的地盘,那位新任的监察史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谷文翰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前脚递了折子,纪宣灵后脚就来打他的脸。
说明小皇帝终究是容不得他们谷家。
他们离彻底撕破脸,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陛下……”谷文翰忽然站起来,离开席位走到了正中间,“关于秋水坊及石山一案,臣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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