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庾瓒很快被带到堂上,和其他人不同,他始终神情倨傲,漠然不语。
庾瓒一拍惊堂木,摆出官威来,喝道:“把你们一共同伙几人,首领是谁,如何胆大包天,设计哄骗安王爷钱财,一一如实招来!”
假庾瓒瞥庾瓒一眼,侧过头,将下巴扬得更高些。
庾瓒有点没辙,后倾凑近那屏风,低声道:“这小子硬气得很,用不用刑?”
独孤仲平却摇头。“用刑不管用。告诉他,我们知道主使是方驼子,我们要抓的是方驼子,他没有必要替别人死扛。”
庾瓒当即照葫芦画瓢,道:“小子,看你跟本大人长得这么像,怎么就不能学学本大人的变通之道呢?你何必替那方驼子顶缸?我们要抓的是他。方驼子躲到哪儿去了?”
假庾瓒脸上掠过惊色,但瞬间又恢复了冷傲的姿态,朝地上啐了一口。庾瓒气得涨红了脸,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次靠近屏风。
“怎么办?”
“知道了,押下去吧。”
“这就押下去?什么也没审出来啊?”韦若昭不禁小声道。
独孤仲平却轻叹一声。“已经审清楚了,照我说的做吧。”
直到假庾瓒被金吾卫士押下堂去,彻底出了大门,独孤仲平与韦若昭才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庾瓒一脸恼怒,道:“见鬼了!只怪我娘死得早,不然我真想找她问问,她是不是在哪儿真给我留下了这么个便宜兄弟!”
韦若昭不禁哈哈大笑,但独孤仲平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庾瓒有些担心起来,忙问道:“老弟,你怎么说审清楚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什么也没说,就是说只有他是这伙人里面的,其他的都是外替。”
“外替?”庾瓒、韦若昭顿时异口同声地问。
独孤仲平看看两人,见他们又是一脸的好奇和不解,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解释了起来。
“嗨!看你们这些天来也是好奇得紧,就跟你们说说吧。做这路生意,有时候设一个大局,需要很多人,光是帮里的兄弟不够,而且有些活比较简单,有些活比较危险,有些又简单又危险,都不值得帮里的兄弟去干,这时候就得从外面请人。一单生意结束,不管成败,这些人都花钱打发了。他们不懂帮里的规矩,也不了解这桩生意整个的计划,甚至认不全帮里的人。比如刚才那几个扮金吾卫士的,他们以为假庾瓒只是带着他们抓人,其实这是挣安王爷这笔钱最关键的一环,光是里外串通设赌局行骗,这个花花公子再傻,不是也闻出味来了?当场混闹起来,岂不是坏了局?”
韦若昭想了想,接口道:“哦,所以要派个官去抓赌,两下里的人连这笔钱一起抄,看起来公平得很。当然,王爷还是要放的,可这笔钱就有去无回了。”
庾瓒还不十分明白,道:“怎么会?谁敢没收王爷的钱?”
“你这真庾瓒不敢,他们那假庾瓒有什么不敢?”独孤仲平冷笑道,“出了事,王爷只会找你算账。但是这笔钱他并不方便追讨。你想,堂堂安王爷,当今圣上的四皇子,居然是个赌棍,还带着这么多钱到民间的私赌会去玩,居然还让右街使抓个正着,传扬出去脸面往哪儿放?”
庾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叫道:“我的天!他们这招可太毒了!钱他们拿走了,王爷肯定以为是我吞的,明着不好要,暗地里还不整治死我?这帮混蛋,我非让他们都判个斩监候不可!让他们害我!”他说着又想起什么,“哎,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在帮的,而那些人就是外替?”
韦若昭顿时敏感地看向独孤仲平,庾瓒这看似无心的一问可以算是直指她关切的核心了。而独孤仲平却面不改色,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们帮里的规矩,落了架,也就是失了手,一言不发帮里才会想办法搭救,吐露一个字就得执行规矩了。”
“什么规矩?”庾瓒忍不住问。
“就是杀无赦,有条件的自裁,没条件的就派人去干。这一条是铁律,连帮主也不能例外。”独孤仲平道,“所以他不说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人来救他。”
庾瓒眼珠一转,道:“哦,这倒也是一条钓鱼的妙计。不过,既然这伙人只是行骗,又没得手,我们还有必要追查到底吗?王爷刚才可是说——”
韦若昭顿时嚷嚷起来:“怎么,你想故意打马虎眼,巴结王爷?”
独孤仲平却道:“主事的都还没露面呢,不彻底查清楚,他们再打王爷的主意怎么办?”
庾瓒心想,虽然答应了王爷大事化小,抹把稀泥,但独孤仲平这话也很在理,不抓住这帮人让他们再骗了王爷,自己更担不起,只好讪讪地点头:“好吧,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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