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顾不得彼此嫌隙,立时头凑一处,急忙朝下看去,但见各式宫缎,御制新书,御制笔墨纸砚,各式出自皇家御用的玉玲珑翡翠玛瑙珠宝首饰数十份,沉香念珠三百串,伽蓝佛珠三百串,彩缎千匹,御制金银锁子万两,惊得二人到吸口冷气。
长房这边人人都有,各个不落空,就是周太太,萧家妈妈一样除了一份赏赐外,还添加沉香拐柱一根,银如意一柄,两位姨娘,沐家姐妹,萧家姐妹,大奶奶朱氏更是赏赐丰厚。就是各家管事,丫鬟下人,统统有赏,唯独自家一件皆无,可把两位太太闹得又嫉又恼,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朱氏眼眸一转,瞧了眼远处含笑而坐的张濒,随手把礼单放下,笑道:“哎呦,真是皇恩浩荡,羡慕死我等了,昨个太子殿下还赏赐了宝贝无数呢,我还想着送些过来小没成想。娘娘到是体贴入微的,恐怕还是濒哥儿生怕这边受了冷落,现巴巴的去求来的吧,呵呵
瞅着她得意洋洋的可恶模样,在看看那边几个小妾神色复杂盯着一堆礼物,做作的故作不屑一顾,长房女眷倒没在意,笑盈盈的纷纷道喜,反而把个赵氏气得不轻,悻悻的道:
“姓子是生了个好姑娘啊!,亨,咱没那么好命,不过呀。”说完赵氏欢天喜地的合掌,得意的笑道:“昨日几个孩子争气,做的学问深得陛下赞赏,右时赐下了御竿书写的金扇子。原本还发愁。不够大珠。呵呵,既然大家都有了赏赐,那扇子只好自家留着了,还请老祖宗和两位嫂子千万莫怪,呵呵。”
老祖宗和大太太王氏大喜,笑着赞叹,赵氏不屑的盯了脸色铁青的朱氏一眼,不着痕迹的数落道:“儿子们资质愚钝,唯有靠勤奋读书来自强了,也算是让我这个母亲松了口气。呵呵,可比不得嫂子们,不消说濒哥儿在兄弟们中一枝独秀。其他人远远不能望其项背,二嫂几个儿子何尝不是人中龙凤?唉,可惜太过溺爱,令人惋惜呀。
”
这话如针扎一样,狠狠的刺进朱氏心头,这儿子不争气,可是她最在意之事了,可谓被赵氏当众打了一个响亮耳光。
看着这些年一直被自己压制不敢得瑟分毫的赵氏,如今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讥讽自己,朱氏立时气的心中大怒,但是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话去反击对方,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心中窝火,好似被烈火焚烧五脏六腑一般的难以忍受,尤其是平日拿丈夫官职来埋汰对方的招数,随着张武罢官而沦为府上笑柄,只气的银牙紧咬,浑身颤抖。
好在朱氏城府极深,一想到女儿将来会成为贵妃,立时冷静下来,在看看恨得牙痒痒的赵氏,只觉得对方面目可慢,心想咱们大家走着瞧,这今后还指不定谁难堪呢?一言不发的就想甩袖而去。
突然看见自己痴傻而立的儿子张宝,朱氏心中大喜,顷刻间一转身,冷笑道:“还用不着你惋惜小宝儿如今已经凭着真才实学,被殿下举荐,做了正七品的太子东宫属官呢,呵呵,你几个儿子优秀又怎地?连个云骑尉的爵位都没有,不过一群白丁而已。”
不解恨的说完,朱氏意犹未尽的瞥了远处的张濒一眼,故作惊慌失措的叫道:“哎呀,到是忘了一件大事,老祖宗,大太太,可不得了了,昨日濒哥儿当众杀人,已经惹的陛下大怒,今早就下旨免去懒哥儿的太子少师的品级,连同前几天大老爷的太傅官位一并免了,这可是大祸啊!”
众人大惊,老祖宗听的面上变色,同时心想难怪娘娘厚赏重礼,原来是生怕张濒受这大委屈而心中郁闷,这是想着抚慰咱家啊!
立时满桌子琳琅满目,使人欣喜的宝贝,顷刻间变成了鸡肋一般的东西,就是被朱氏反唇相讥的赵氏,此时一样幸灾乐祸起来,像自家的几个儿子年纪尚自是不能出仕做官,如今被皇帝看重,何愁将来不能光宗耀祖?
看着得意无比的朱氏,这些日子被长房欺负的心头恨立时狂涌而出,她本就是眼界底,趋炎附势的性格,已经联想到对面伯爵府将来的显贵,也顾不得刚刚得罪过人家,四周站满了各家女眷。
赵氏满脸堆笑,上前几步,讨好的笑道:“真是恭喜二嫂了。呵呵,真是天大喜事啊!我就看宝哥儿不是一般人,打小就与众不同的,懒哥儿好是好,只是为人处事实在是太不留情面,仗着几分小聪明就不知天高地厚,唉,如今大祸上身,可惜呀!”
赵氏心中冷笑,不过此刻却没有讽刺她,反而趁机苦恼的叹道:“唉,谁说不是呢,原本还以为濒哥儿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可人家心比天高,早年就放下大话,说是永不为官呢,这下子真的一语成真,这一辈子可没指望了。”
这话可气的大太太面色顿变小老祖宗砰然大怒,女眷们人人惊呼,丫鬟们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太太赵氏,心想她竟敢如此不留情面的当众讽刺二爷?这可是要彻底得罪主子们了。
姑娘们一样大怒,看着如同小人一样亲热说话的两位太太,不停的讥讽哥哥,只是不敢当众顶撞,气的一个个看向含笑不语,无动于衷的张滞,心中又急又恼。
难道这家里要变天?下人们无不升起异样心理,不过长房下人马上打消此念,别人对二爷没信心,自家哪会没有?不过到底人人心中犹疑不定,全都求助似地看向二爷,沐怜霜更是使劲推了哥哥一下,气道:“哥哥你还稳如泰山啊?没看见老祖宗和姨妈生气了嘛?”
张濒看着一群神色复杂,各种各样的目光,轻笑道:“都大祸临头了,还能说什么呀!”
气的沐怜霜眼眶立时红了,扭身就钻进姐姐的怀里抽泣,这恨屋及乌的,连最想亲近的李氏都不愿理会了。
而此时张宝却如梦方醒,看着远处风华绝代的沐姐姐,突然鬼迷心窍的叫道:“二哥自身难保,娘,孩儿要娶沐姐姐为妻,我要求二姐为我做主。”
第140章 霜雪齐辉
心思其实很单纯,远处的张颗知兰甚详,猜他除了山以一组姐外,无非就是起了保护佳人的心思,是以并未太过生气。
但众人岂知?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可听得人人面色大变,暗骂张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算是你如今得以咸鱼翻身,此刻春风得意,可也不能说胡话啊?
二爷是什么性子?唉,众人心中叹息,神色慌张,就怕张濒大怒之下出手伤了自家兄弟,再看看远处的沐姑娘,此时一副冷若冰霜的俏模样,非但没有任何扭捏之态,反而傲然冷笑道:“死了你的心吧,今生今世除了濒儿,我沐怜霜谁也不嫁。”
惊雷震彻大地,好似晴天霹雳,只看见张宝顷刻间摇摇欲坠,无人不为之动容,朱元香更是朗声大笑,赞叹道:“这才是敢爱敢恨的沐姑娘,果然嫂子没看错人,哈哈
无数长房丫鬟婆子,妇人管事立时由衷叫好,人人神色激动感激,这时代敢如此凛然无畏的说出这番话,可是真的需要天大勇气,沐姑娘显然已经破务沉舟的豁出去了,恐怕也是心急二爷,以至于不顾一切了。
一直坐在老祖宗和王氏之间的张婉儿,冷眼旁观家中转瞬之间发作的变故,心中愤怒,不过念在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敢出言顶撞长辈,只是笑吟吟的低声朝至亲之人说了几句话,听的老祖宗和王氏马上心中狂喜,面上冷冰冰的端坐不动。
张濒注意到母亲的脸色细微变化,放下担心,笑道:“怎么?当我是病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呀,呵呵。
亲和如故的姿态,却吓得张宝后退一步,这才想起刚才那番话,无疑已经深深得罪哥哥,胆怯的低下头,看的大家失望摇头,心想凭此窝囊模样,如何配的上人家沐姑娘?
朱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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