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玑顿了顿,“哦,就是糖和盐。”
盛灵渊:“……”
这些后辈是有什么毛病吗?
“你在海上乱来,流了很多血,还有脱水的症状,血压很低,所以用了这个。”
宣玑犹豫了一下,装作无意地问,“当时为什么会撞冰块?”
“头痛之症,老毛病,不碍事。”
盛灵渊摸了一下撞破的额角,这种纯外伤一般不要紧,在他身上愈合得很快,一宿过去,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他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血沾到你身上了么?撞晕过去也好,省得尴尬。”
宣玑试探着问:“陛下,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碰上血,就会有这种奇怪的联系?”
盛灵渊被他问得一愣,同时,太阳穴处又开始刺痛,搅得他心烦意乱,思绪自然避过了这个问题,脱口说:“因为你家老祖宗大逆不道,捡朕的骸骨去炼剑。”
宣玑又往前逼了一步:“那样就会共感吗?世界上剑灵那么多,好像没听过这种先例。”
盛灵渊头疼得几乎没听清他的后半句话,他用力掐住额角,“嘘”了宣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妖一开口,他格外容易头疼。
因为这只特别聒噪?
不过俞阳城小店里,那些来吃东西的小孩崽子一个比一个能大呼小叫,他倒也没有特别不堪忍受。
盛灵渊思来想去,感觉可能还是宣玑跟他犯克。
“别吵,”盛灵渊有些含混地低声说,“你让朕消停一会。”
宣玑闭了嘴,心沉了下去,他发现盛灵渊的头疼可能不是无端发作的。
两人之间为什么会有共感,宣玑为什么突然把雅音说得那么流利,以及在海上几次脱口叫人皇陛下的小名……按盛灵渊的习惯,他不会忽略这些细节的,如果他装作没注意,一定早去给人挖坑,求证自己的假设了。
可是没有,宣玑发现他非但没有追究,还简单粗暴地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这些事。
盛灵渊不是不记得天魔剑,跟微煜王互相呛声的时候有理有据,听不出他记忆断了片,但……就好像三千年前天魔剑的存在,在他的意识深处里是一座孤岛,他单纯记得有这么个事,却拒绝将任何东西和它联系起来。
“劳驾,有换洗衣服么?”
盛灵渊缓过口气来,扶着床边坐了起来,“叨扰多时……”
宣玑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哦,我正打算跟您说这事。”
盛灵渊回过头来,正对上那小妖的目光,宣玑看他的眼神,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赤渊,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岩浆,压抑着许多没有宣之于口的东西。
盛灵渊一挑眉:“看什么?朕有不妥的地方么?”
“看一口锅。”
宣玑不动声色地回答,“陛下您坐,先别惦记着移驾了——我们部门的小丫头给您讲过什么叫‘全责协议’是吧?”
盛灵渊心里升起荒谬的念头,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是不是有人给你下咒了?”
“哎,我刚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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