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连着响了三声,是简绍嵘在催促儿子出门。
庄可爱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窜了出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知道亲爹妈来接自己了,激动地“汪汪”叫个不停。
简漾给狗子打开门,庄可爱一个弹射起步,转眼便窜得没影了。
简漾接过程郁手中的行李箱,对方的手却没有松开,与他共同握着那个手柄,指腹相贴,传递着暖热的体温。
“我……”程郁眉眼低垂,断断续续地说:“你……真的……要走了吗……”
“当然,你也听到了,他们已经来接我了。”简漾呆呆站着,不挣扎也不松手,任由alpha的手掌缓缓覆在自己手背上。
“我……我还是想说一句,很抱歉。”程郁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在离别时分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沮丧的情绪:“我不该忘了你,让你那么难过。”
简漾突然有点鼻酸,明明已经能很镇定的面对失忆后的程郁,一听到他的道歉,委屈的情绪反而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冲破了他层层伪装下理智淡然的表象。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理由必须记得,只是返祖症状痊愈后的正常反应,钟医生说过这是常见的病理现象……”
程郁捏紧简漾的指尖缓缓摩挲,有些幼稚地自省道:“不,你不用为我开脱,大脑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做了错事。”
简漾感到有湿意沁出眼角,连忙用笑容来遮掩:“你别那么严肃好不好,我们又不是要真的告别,还会见面的,不是吗?”
程郁很想说,他连暂时的分别也舍不得。
他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一直在生存的泥潭中浑浑噩噩地挣扎,从没有踏入过与爱情相关的领域。
和眼前的omega“相识”不过两天,却让他知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毫不犹豫地迈进了那个地方,义无反顾地沦陷其中。
简漾为他圆上了所有关于爱情的想象,让他体验了干净纯粹、毫无杂质的心动,只想要心无旁骛地守护对方。程郁可以肯定,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样的感受。
就好像走进了一座曾经居住过很久的院落,他能叫的出每一朵花儿的名字,认识树上的每一只小鸟。每一处家具,架子上的书,墙上的画,抽屉里藏着的宝贝,都摆在他所熟知的地方。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熟悉感。
程郁甚至可以确定,就算这间房子停了电,他仍然能够镇定自如地在其中行走,不惧黑暗,不畏迷惘。
他知道,这是一种遇见灵魂伴侣的归属感——无论你是否存在于我的脑海中,灵魂深处的羁绊都会指引我大步靠近你,将你拥入怀中。
“你说过的,不要再告别了……”程郁低着头,声音嘶哑。
简漾愣了愣,回想起自己昨天刚对程郁说过:不要再告别了,好不好,我会等你记起来的。
“这不是告别,”简漾靠了过去,将头顶轻轻埋在程郁的颈窝处,软软道:“那我们给它换一个名字好不好,叫别离,别离的意思,就是别离开。”
简漾难得使上了小小的心机,将自己的心意隐藏在对话中:别离开我,你是我的alpha,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冰山终会融化成大海,枯枝也会再次发芽,结出农夫盼望已久的葡萄。
程郁用手护住他的后颈,将omega的脑袋与自己再贴近了一些,嘴唇非常隐蔽地在简漾额发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乖,一定要等我。”
院外的汽车再次鸣笛,庄可爱也凑热闹吠了两声,提醒哥哥快点上车,将两人分别的愁绪彻底打断。为了避免让父母担心,简漾不得不退出了程郁的怀抱。
“真的要走了,别担心,你手机里有我的联系方式,等你出院了,马上又能见面的。”
程郁将情绪收敛回笼,整理好面部表情便打开了大门,陪简漾一起往院外走去。
在alpha的帮助下,别墅里堆积如山的纸箱很快被一一搬上车,不止后备箱被塞满,连车后座也占了一大半。
简漾像个刚赶完集的小地主,用手护着自己的货物,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傻傻地冲程郁挥手:“再见。”
两老也轮流向程郁道别后,简绍嵘将suv启动,引擎轰鸣,车子缓缓驶出了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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