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的药箱里便有现成的解毒药丸,当即便给泷哥儿用上,一刻钟后,泷哥儿的口水就流得少了,呼吸也比刚才平顺了一些。
吕红儿大喜,忙问:“这是不是转好了?”
郎中摇摇头:“我说了,这不是对症的解药,只能暂时压制一下,让小公子不太痛苦罢了,你们还是快去原镇吧,小公子这毒拖延不得。”
原镇,并不在他们此行的路上,但是为了泷哥儿,也就顾不得这些了,就连着急赶路的何大老爷,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泷哥儿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从这里到原镇有一百多里,泷哥儿的情况好转,刚刚那一通折腾,泷哥儿也累了,这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吕红儿看着泷哥儿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毒是哪里来的?
从家里带来的点心?
泷哥儿没有吃,她也没吃,倒是何大老爷吃了两块,人现在还好好的。
路上买的包子?
他们全都吃了,何大老爷和她都没事,泷哥儿吃得最少,想来这毒并没在包子里。
不是吃的东西,难道是喝的?
何大老爷和她喝的是茶,他们全都没事,而泷哥儿喝的竹蔗雪梨水,却是从京城带来的。
“是雪梨水,一定是雪梨水!”
她带了一壶雪梨水,泷哥儿只喝了一小碗,还有一半。
吕红儿仔细回想,雪梨水不是她煮的,而是昨天晚上,她让客栈的厨房煮的,还多给了银子,让他们务必赶在早上出门前送过来。
厨房的人和她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泷哥儿?
对了,她让厨房煮雪梨水时,可没说是给泷哥儿喝的,这两天不止是泷哥儿,她也有点咳嗽,莫非要害的是她,是泷哥儿倒霉,为她挡灾?
吕红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对何大老爷说道:“你快给京城写信,让他们去报官,这是残害官眷,要抓人,必须抓!”
何大老爷却觉得事情或许并不像吕红儿想得这样可怕,也说不定是那大夫诊错了,这不是中毒,就是泷哥儿与某样吃食犯冲,他不是不能吃枣吗?可能除了枣,其他某样东西也不行呢。
好不容易到了原镇,的确有一家四时堂,可那位有名的老大夫今天没有坐堂,他的重孙子办满月酒,老大夫请了一天假。
吕红儿打听了老大夫住在哪里,便找上门去。
何大老爷看一眼沉睡着的泷哥儿,只觉得吕红儿有些小题大作了。
人家办喜事,你却要上门看病,这就是不懂事,一点官家夫人的端庄稳重都没有,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这辈子也就是个姨娘了。
所以到了松江,他便要马上托人打听合适的世家女子了,总不能把后宅的事交给吕红儿吧,这行事的作派,还比不上阎氏。
吕红儿万万没有想到,她心急火燎为了儿子登门求医,何大老爷心里想的,却是她这样不够端庄不够稳重,她急着给儿子解毒,儿子的亲爹却是急着要娶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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