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求你做的。”
这并没有使蒋喻感到好受一点,“谢景迟把我当朋友。”
“我觉得我是个罪人,我帮着你毁了你的婚姻。”蒋喻陷入了很重的自责情绪里,“如果我提前告诉他……”
秦深毫不留情地指出他话中纰漏,“你签了保密协议,如果你告诉了他,你现在要面临的是赔偿和起诉。”
蒋喻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老板,“他很难过。”
“嗯,我知道。”
“其实不用走到这一步的,你和他,你们本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蒋喻,你不需要有负罪感。”秦深打断了他的自我谴责,“不用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好事。蒋喻满心讽刺。
秦深将签完字盖完章的文件交还给他,他小心地收进包里。
一般来说,到这一步他就该走了,公司里还有其他事情等他处理,处理不完又要加班。
可是今天不一样。在秦深用眼神示意他离开前,蒋喻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秦深,谢景迟不是阮珩。”
这是他进入秦氏以后,第一次没有在秦深的名字后面加上尊称。
“他和阮珩不一样,你不要把他们搞混了。”
在他说出“阮珩”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室内的空气凝固了。
阮珩。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个禁忌的名字。
她仿佛红颜祸水的最佳代名词,生前死后都搅得秦家不得安宁。
因为她,秦念川和自己唯一的孩子秦逸反目成仇,甚至登报断绝父子关系。
因为她,少年时代的秦深和祖父秦念川的矛盾一度激化到夜不归宿。
“蒋喻。”秦深很轻很慢地叫了他的名字,里头满是警告意味,“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蒋喻嘲讽的弯起嘴角。他的目光扫过满满的烟灰缸,最后落到秦深的身上,“真该让谢景迟看看你这幅样子。”
袖口凌乱,领口有咖啡渍,头发凌乱,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他从没想过这样一个有严谨到甚至轻微洁癖的男人竟然能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蒋喻喃喃自语,“他真该看看,我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你狼狈成这样……他居然觉得他对你毫无影响,到底要对自己多没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话。”
提到谢景迟,秦深的喉结动了一下。
“别去打扰他。”他沉声说,“让他静一静,别火上浇油。”
蒋喻嗤笑一声,“秦深,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从他的衣食住行到人际关系都要插手,他做点什么都逃不开你的视线,病态得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绑在自己身边,这种时候又要装大度,说什么他离开你是好事。如果有别的Alpha碰了他,我看第一个发疯的人就是你……不,你已经疯过了,就算没有找到证据,那个叫方棋的Alpha也会被你用其他手段报复,对不对?”
秦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是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蒋喻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你不会真的觉得他会等你一辈子吧?你放开了他,他迟早会遇到别人……”
“闭嘴。”秦深的眸色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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