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让她稍安勿躁,随后便做了一件事情。
他先让自己从宁王府中带来的侍卫去查清楚主事甲与主事乙每日傍晚离开官衙之后的行踪,得知主事甲常去赌局场所,而主事乙则流连诗友会。
接着,头一日,在主事乙从街市上路过时,他让自己的侍卫给主事甲送去一些金银珠宝,让侍卫表现出鬼鬼祟祟的样子,可刚好被主事乙瞧见。
主事乙瞧见了,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翌日,在主事甲迟到大半天来到衙门之时,让主事甲刚好撞见他在屏风后与主事乙密中交谈,并赠送给主事乙一本诗册。
主事甲无意中撞见此事,脸色顿时一青。
这样做了之后——
不出三日,竟然真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主事甲和主事乙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起来,而对崽崽却是陡然一改往日不配合的态度,变成了竭力想要与崽崽结交的样子!
主事甲和主事乙都开始配合工作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其他主事哪里还能给崽崽再捣什么乱?!
宿溪起初还有点不明白崽崽当天到底让侍卫给主事甲送了什么,又和主事乙谈论了什么,怎么这两人忽然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在崽崽面前争宠起来了!
这日从官衙中离开,路上,崽崽对她解释道:“实际上,头一日,我让侍卫带着金银只是在主事甲的府门口流连了一会儿,并没有真的将东西送到主事甲手上。而第一日,我和主事乙也只不过是在随意谈论天气,并未谈论什么结盟之事。”
宿溪牵了牵他的左袖,示意自己在听。
崽崽眉眼温和地望向左侧,又道:“但是,主事甲和主事乙一向争锋相对,生怕对方抢先一头,做者无心,瞧者却遐想连篇。”
“我只需利用这二人的心理,给其中一个人好处,另一个人看着,便急眼了。”
“主事乙怀疑主事甲暗地里被我收买,生怕主事甲若是与我站在一队,会给他为难。而主事甲亦怕主事乙先一步与我结交,到时候与我一道将他踢出兵部二部,那他便完了。”
“而这二人积怨多年,长年累月的仇恨和较量可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二人不可能联手,因此只会有一种对策,便是争先恐后地来巴结我。这样一来,我在兵部二部想要做些什么,不就顺利了么?”
屏幕外的宿溪听明白了,不仅听明白了,还忍不住发出惊叹,她的崽为何这么聪明?!
她有点懂崽崽的做法了,不就是老师讲的博弈论里所提及的囚徒困境吗?
自古以来,帝王的驭臣之道,也是讲究一个平衡,让臣子们内斗,而帝王则从中左右逢源。
崽崽现在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他显然已经精通此道,虽然他自己此时可能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屏幕外的老母亲见他初步显出帝王的雏形,心中还是欣慰又感慨。
陆唤撑着油纸伞,街市上的人都以为他独自一人走在青石路上,一人打伞,却仍淋湿了半边肩膀。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在他身边。
他有时候并不想让她看见乱成一团的兵部二部,那些前日还嘲讽轻蔑、后日便曲意逢迎的人心,这样的人心太丑陋,若是可以,他希望不要脏了她的眼。
可两人一道走在这漫漫长路上,一道迎刃解决难题的感觉,又如此之好。好到让他希望,这条路看不见尽头,永远不会走完。
这绵绵的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陆唤感觉到被拽住的袖子,眉角眼梢柔和一片,心中想——希望待这雨停时,他能找到办法,让她也能和常人一样,拥有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的双腿,想尝什么便尝什么的嘴,拥有能看见这世间的眼。
他必须找到办法。
……
兵部二部的乱子就这样告一段落,一时之间,兵部二部上上下下,被崽崽收拾得服服帖帖。
宿溪这边的【收服兵部二部人心】的支线任务也显示已完成,又增加了2个点数。
现在宿溪还没想好新的点数要解锁哪里,就兴奋地暂时先存着。
而崽崽除了在兵部二部任职之外,还要继续去太学院上学。
上官学士已经入狱,崽崽在太学院中继续清闲地读起书来。
趁此机会,对知识非常渴望的崽崽又趁机在藏书阁看了很多书,昏天黑地地看起来。
有几次宿溪下线之前,拽着他袖子催促他回去睡觉,他也答应,待宿溪消失之后便转身回去。
但结果第二天宿溪再上线的时候,发现崽崽又在藏书阁睡着了。
看着草草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和着便衣服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书的崽崽,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养的孩子太爱学习了怎么办?!包子脸都给学瘦了!
宿溪不忍心打搅崽崽,反正官衙那边崽崽都是二把手了,迟到一会儿没什么,于是她从商城里兑换了一张羊皮的毛毯,轻手轻脚打算给地上的小小一团盖上。
盖上之后,宿溪又费尽地从崽崽手中将那本《治国之道》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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