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回此刻就已失了先机。
这不怪她,她本来也打不过他。
“没想到,天成最后竟然留下你这样的人伴驾。”
燕紫的语气没有多少嘲讽,只是真实的疑惑,像是对一个问题的答案百思不得其宗。
“孤也没想到,白氏会将窃来的剑赐予手下做兵器。”
帝王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周围凝滞的空气,只有对事实平静的叙述。
而剑客的面容却渐渐染上无法掩饰的怒色。
他平生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有人对他的剑妄言妄语、指手画脚。
“你胡说,这剑是我自己得来的。。。。。。”
“动爻之剑,谓其锋芒一动而宙合之局瞬变。赤金而成,锋长三尺一寸,格宽三寸半指,一体而成,无纹无铭,唯鄂处有一点赤色。是也不是?”
那燕紫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进而又迅速恢复了倨傲之色。
“是又如何?就算你识得此剑,也休想借此诓骗迷惑我。家主命我取你性命,你大可奋力抗之,但我绝不会失手。”
听闻两人对话的肖南回,却因这一句话而渐渐静了下来。
她今日不是代表哪个宗师门派前来比武的,荣耀、体面、输赢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生死罢了。
如今前也是死,退也是死。
那便,挑一个爽快一点的死法?
又或者。。。。。。
她的目光落在一片雾气茫茫的万丈深渊。
看不见下面的好处就是:有时你会生出一种,这里并没有那么高的错觉。
她微微侧身,与身后的夙未贴的更近。
“陛下可信臣?”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再高声一点,这寥寥几个字当中的情绪就要藏不住。
过了片刻,夙未都没有回应。
燕紫的玩味的声音中带了笑意:“不仅懦弱,而且愚蠢。”
肖南回没有回应,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对方言语之中的轻蔑。
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握住了她正微微颤抖的手。
那只手依旧有些凉,然而此刻却比任何铿锵豪言、沸腾热血都能安抚她的不安、点燃她的斗志。
她承诺过:要带他活着离开这里,她不能食言。
腰间的细线微微抖动,这是山谷间的风吹动飞梭链带来的牵扯。
就要起风了,这漫天不见边际的雾,该散了。
她冲那手持利剑、武功盖世的剑客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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