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所有人都隐约猜到那块破布是什么了。
原来不是瓮中捉鳖,而是引蛇出洞。
皇帝这一局当真摆的稳准狠。大漠之上,深更半夜,便是孤魂野鬼也跑不出半里地去。
不少人在暗自惊叹,只有一人开始冒汗。
那摆局的人一一扫过账内十数张面孔,兀自装起了糊涂。
“哦?不想天成还有军士如此,悲悯于走兽飞禽,撕下自己的衣物为其疗伤止痛,可谓圣人之举了。”
颜广嘴角抽了抽,只得继续回禀道:“陛下。。。。。。这碎布上有字。”
“何字?念来听听。”
颜广的声音头一次低了下去。
短短数十字,字字透露着天成最新的行军动向。便连个把时辰前、黑羽营东南后撤的指令都传达的一字不差。
饶是先前有所猜测,真的听到的那一刻还是令人又惊又恶。
众将哗然,随即神情激愤起来。
若是先前还有怀疑光要营贼喊捉贼的,这厢一看瞬间便同仇敌忾起来,恨不能当场将那奸细碎尸万段,以慰平白牺牲的天成将士。
皇帝手指轻扣椅圈,似是有些遗憾:“孤自认治军有所得,不想还是出了这种事,合该自省一番,是否先前太过仁慈。”
朱庭茂掩在广袖下的手,轻轻擦了擦汗,上前朗声道:“臣等恳请彻查此物,必还陛下一个真相。”
不少人站了出来跟着附和起来,皇帝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看向鹿松平。
鹿松平会意,将一早调查好的结果如实禀告。
“陛下,臣已比对过这封密信上的字迹,但写信的人显然有所遮掩,并无字迹可寻。”
众将面面相觑。
咦?这鹿松平何时这么能干了?
“那发信的人可有找到?”
“臣排查了今晚当值走动的士卒,通过衣摆的残缺发现了此人,正是俘虏营的一名伍长,抓到的瞬间便自尽了。属下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听到这一句,某只被汗浸湿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松开来。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心下翻腾的得意。
皇帝设下圈套为了捉他,但那又怎样?还不是让他糊弄过去了?
只要他足够小心,任谁也不会发现。。。。。。
“朱大人,何事开心啊?”
帝王的声音冷不丁地传过来,朱庭茂不自觉地一抖。
不,不可能,他面上绝对没有表现出万分之一。
朱庭茂露出一个老实敦厚的表情,恭敬回道:“回陛下,臣是觉得此事实乃万幸,虽说细作还未捉到,但这关键信报却拦了下来。鹿州牧功不可没啊。”
“朱大人所言极是。然,有功之人不止鹿州牧一人。方才那一炷香的时间,孤分派了黑羽营的数位哨岗在高处瞧着大家。有谁回了帐子,有谁去了恭厕,有谁。。。。。。”皇帝停顿片刻,将目光幽幽落在朱庭茂的身上,“有谁去了俘虏营附近,孤可是一清二楚。你说对吗?朱大人。”
朱庭茂仍然控制着自己没有发抖,但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
他勉强维系着最后一丝体面,沉着辩白道:“回禀陛下,臣之所以会去俘虏营附近,乃是因为发现了可疑人等,这才想要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那爱卿可有所发现?”
“微臣无能,那人狡猾的很,三五下便不见了踪影,臣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只得暂且作罢。”
夙远修在一旁冷眼看着,突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朱大人为何不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叫附近巡防的士兵前来查看?”
众将频频点头,朱庭茂却几乎没怎么停顿便对答道:“在下并不肯定所见是否当真有异,逢此非常时刻不想闹出动静。不曾想却因此惹来怀疑,臣当真是冤枉的很。”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怕是没个尽头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座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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