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刘最近很困惑,公司明明已经慢慢好起来了,之前被中断的项目也顺利签下,投资也都到位了,之前内忧外患的大危机也已经度过去了。公司如今发展得这样顺利,可为什么他们周总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已经下班好几个小时,员工们都走光了,整层办公楼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小刘往窗外望了望,外面早已经是深夜,街上都已经静悄悄了。
他又下意识往周总的办公室望了一眼,周总已经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坐了好久。他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小刘看着他们周总的背影,总觉得他很孤独。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他不敢去打扰周总,轻手轻脚收拾东西,悄悄下班了。
周煦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街上已经没多少来往的车辆,也没行人。
周煦静静地开车回家,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客厅灯还亮着,周语织看到周煦回来,忙起身走去门口,她拉住周煦的手,笑问:“怎么这么晚?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周煦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了句,“我先上楼了。”
他径直上楼,周语织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难受。
自从和筝筝分手后,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家里什么都没有变,就像回到筝筝当初还没有来他们家的时候。
可是分明又不一样了,她的儿子,比从前更沉默,更不爱讲话。从前和筝筝在一起时的笑容,她再也没看见过。
时间一晃就是四个月,周语织从周祺那里得知,筝筝和阿煦分手后,第二天就搬出了他们住的地方。
没多久,她就去了S市,到现在都没有再回过北京。
周语织时常会想,那孩子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没有人照顾她。
她有时候觉得,他们周家真是罪大恶极,要那样逼着个小姑娘。
周煦和梁筝是一月十三号分的手,分手以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联系谁。他们仍然留着彼此的微信和手机号,可是谁都没有再联系过对方。那个人仿佛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了对方的生活。
身边的人都不敢在周煦面前提梁筝的名字,总觉得,或许时间长了,他也就放下了。
可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梁筝对于周煦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天在外面喝酒,杨升没有忍住,和周煦说:“我今天看到梁筝了,她回北京了。”
周煦倒酒的动作微顿了下,但他什么也没问,甚至没有抬眼,继续倒他的酒。
杨升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小声说:“她好像是回来拍毕业照的,和她室友们一起。”
周煦仍然没有抬眼,也没有说话。好像杨升讲的东西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杨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不知想到什么,嘴唇开合几次,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再说了。
梁筝回来和室友们拍完毕业照,当天晚上就要飞回去。
她上次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东西都带走了,宿舍里也就还剩下一些书,她这次回来,便一起装进箱子里,准备带走。
这次之后,大概也就等六月底回来拿毕业证,之后大概率就不会再回来了。
室友们坐在对面看梁筝收拾东西,小雨忍不住眼睛发酸,“筝筝,我们不是说好了毕业要一起留在北京的吗,你真的不准备回来了?”
梁筝笑了笑,“是啊,我现在在那边发展得很好,前辈们也都很愿意带我。”她不想让离别这样伤感,又笑道:“再说,我六月份还要回来一次呢,又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小雨哭道:“可你拿了毕业证就走了啊,你看看你,还没毕业,你的床你的柜子你的书桌都搬光了。我们三个天天看着你空荡荡的床铺,我们多难过啊。明明四个人,现在你却要先走,还再也不回来了。”
梁筝忽然也有点想哭,她眼睛酸涩,强忍着,她站起来,走过去在小雨旁边坐下,拉住她手,笑着安慰:“又不是一辈子都不见面了,以后你们也可以过来找我玩啊。”
“那能一样吗。不在一个城市,也不能没事儿就约着出来吃饭逛街,时间长了,大家隔这么远,慢慢疏远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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