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劳烦您出去了,当然,叫上别的粉头玩乐也行。”
张澜来芙蓉院,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云京男人们最喜欢玩儿的地方,见见云京男人最垂涎的女人有什么本事,谁想竟然那么麻烦。题目为花,随便写诗词歌赋都行,这个好办,张澜想好了一首。可是宣纸毛笔摆在面前,张澜就有些为难了,他的毛笔字别提多差了,以前写过两次,写得跟乌龟爬似的,现在叫他提笔写字,真有点拿不出手。
老鸨子见张澜迟迟未动,料想他胸无点墨,写不出什么文章来,准备给他割台阶下,道:“客官,我们芙蓉院的女人,绝佳美人不知芙蓉二女,不如我令找两个给您看看,她们平时很少接客,所接客人也都是云京难得的贵人。”
“我今天来,就是要见见最极品的女人,别的还都不入我的眼。你真当我写不出东西,看好了。”张澜说完,提笔沾墨就写,笔头在宣纸上行如游龙,不一会,一首诗词好了。掷掉手中笔,张澜道:“我写了一首莲,你拿去给她们看看。”
老鸨子拿起纸张一看,宣纸上字体龙飞凤舞,她楞是没认出几个字来。老鸨子盯着宣纸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清张澜写了什么歪诗,勉强认出几个字,读起来也不通顺,道:“张爵爷,您写的这个是什么字体,请恕我眼拙,看不真切?”
毛笔字这玩意,张澜差得离谱,既然差,他干脆再差一点好,越发写得潦草,全当草书了,也难怪老鸨子不认识,他自己都认不到了。虎牙道:“我们老爷是写给芙蓉仙子的,你认得认不得有什么关系,快去给她们送去。”
“张爵爷稍等,我这就把东西拿去给芙蓉仙子赏鉴。”连字都写不好,还能有什么才情,可不管如何,人家好歹憋出一手诗词来,虽然一定不会让芙蓉仙子中意,老鸨子还是把东西给芙蓉仙子送过去了。
老鸨子一走,虎牙道:“老爷,您真是才高八斗,提笔就成书,刚才您写的那首诗,真是意境深远,颇有大家风范,我想芙蓉仙子一看,一定把床铺叠好了等您过去。要是她们看不中,那就是她们瞎了狗眼,这种女人,您不看也罢。”
张澜笑道:“我写的东西,你看得懂吗?你是不是怕等下老鸨子回来,说我写的东西不行,怕我为难,提前给我打底?”
虎牙道:“老爷,被您看出来了。其实吧,芙蓉仙子的规矩我知道,她们只逢五迎客,没到初五十五二十五,一大帮文人骚客就把芙蓉院挤得满满的,赶着来送银子,为的只是能见上芙蓉仙子一面。如果谁想单独见芙蓉仙子,就得挑别的日子,写诗词递送过去。芙蓉仙子在云京以才情著称,十三岁成名,这些年各地文人慕名而来,投的诗词不下千篇,但能进她们闺房的,也就不到五个人。早些年来投文的人多,这些年那些文人轻易不敢来投文,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您看看,那么多文人都没能得见,您一个豪杰,被她们拒于门外,也在情理之中。”虎牙说这番话,是想让张澜等下知道结果后不觉得失了面子。
张澜道:“你就知道,等下老爷我一定被拒之门外?”
“我多嘴了,老爷您莫怪。”虎牙在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算是谢罪,他心里嘀咕:‘老爷,那不明摆着嘛,就您写的字,三岁小儿都不如。要是您的字芙蓉仙子能看上,我写几句,那不得有天仙下凡来伺候我。’
就在这时候,老鸨子满面堆笑进来了,“张爵爷,您久等了,芙蓉仙子看了您的诗词,仰慕得很,特让我来请您过去一叙。”
虎牙惊道:“难道真有仙女会找我?”
“爵爷,这间就是芙蓉仙子的房间了,她们在里面等着你,我先告退了。”
老鸨子把张澜带到芙蓉仙子门前便离去了,里面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开门迎客,“张先生,里面请。”
张澜迈步进了房间,虎牙想跟着,被小丫头拦了下来,“这位客人抱歉,我们小姐只接待张先生,还请您见谅。”
虎牙暗道可惜,难得一个见云京两大花魁的机会没了,“老爷,我在外面候着您。”
张澜道;“虎牙,你要是有事,先回去也行。”
虎牙道:“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在外面等着您好了。”进不去,听听房也好,得以后也能跟别人吹嘘一下。
撂下虎牙,张澜进了房间,小丫头把门关上之前瞪了虎牙一眼,道:“别把你的耳朵贴门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小丫头把门关上了。
对啊,把耳朵贴墙上,这个主意好,小丫头要是不警告,虎牙真想不到,他等门关了,立马把耳朵凑上去。
张澜还是第一次见到过如此怪异的房间,他所处地方像是一个客厅,偌大一个客厅从中用白纱隔开。白纱这边空空荡荡,桌椅全无,白纱对面,坐着两个女人,隔着白纱,张澜看不清面貌。
小丫头拿过一个蒲团放到张澜脚边,道:“张先生,请坐。”
粉头的房间,张澜在南云的时候进过一次,和现在的不大一样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首莲,写得着实精妙,北云才子文士,奴家姐妹多有耳闻,却不曾听闻张爵爷,不知您来自何处?此种字体奴家姐妹从未见过,不知是何字体?”
白纱对面,一女出言问张澜,张澜道:“我来自一个乡野地方,说出来两位大概也不知,还是不说算了。至于字体,乃是我家乡一种书法,名为草书,在下献丑,让两位见笑了。”
“且不论词意,但说字体,先生落笔生花,字字金钩银画,内中蕴含龙形虎奔之势,俨然大家风范。再看词意,奴家姐妹不说博通古今,也算小有薄才,古今中外诗词歌赋看过甚多,先生之诗词,可列前十。”
“先生诗词若是写于寻常人家小姐,或许当不得奴家姐妹如此夸奖,但您写于身在青楼中的我们,便当得如此褒奖。先生将奴家二人比作莲,虽身在青楼,却点尘不染,对奴家二人赞誉有加,奴家芙儿,谢先生赞誉。”
“奴家蓉儿,谢先生赞誉。”
想想还真是,清倌人花魁身在青楼,和莲花生在淤泥中不是一样,张澜算是歪打正着了。他没心思和两女谈诗词歌赋,道:“两位不用客气,不只是胡诌一首歪词而已,听闻两位这里是全北云男人都想来的地方,不知道两位有什么能取乐男人的地方?我今天是来寻乐子的,不是和你们吟诗作对的,你们有什么讨男人欢心的绝活没有?”
蓉儿道:“奴家二人除了诗词之外,还略懂音律,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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