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乔!”
“听着,马克,谁都可能得喉咙痛,我只是快要感冒了。”
“感冒?不,你不能逃避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快告诉我。”
“别胡思乱想,我当然没事。”
“告诉我,你到底觉得怎么样?是真的像要感冒的样子吗?”
“这——也许……不只这样,你知道这种事——”“有没有发烧?”
“可能有点发烧……”我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全身泛起一股寒意,我知道,不但我害怕,而且不论金乔怎么否认,她也确实有点害怕。
她又用粗嘎的声音说:
“马克,别慌,没什么好慌的。”
“也许没有,可是我们总得未雨绸缪。马上打电话给你的医生,叫他立刻来看看你。”
“好吧,可是——他一定觉得我太小题大作了。”
“别管那么多,快去做!等他走了,再打电话告诉我结果。”
挂上电话之后,我静静坐着凝视了电话好一会儿。发慌——我绝对不能发慌。这个季节本来就很容易感冒,医生会给我们保证……也许只是一点着凉。
我仿佛又看到西碧儿那件孔雀花纹、绣有邪恶符号的衣服,仿佛又听到塞莎发号施令的声音,还有贝拉一边低哼着邪恶的音符,一边抓着那只挣扎的白公鸡的模样。
荒唐,根本就是荒唐……这些全都是迷信而又荒唐的事……那个盒子——要忘掉那个盒子实在不容易。它代表的,不是人类的迷信,而是一种科学可能的发展。可是那太不可能了——不可能——凯索普太太发现我朝着电话机发呆,立刻说:“怎么了?”
我说:“金乔觉得不大舒服。”
我希望她说那太荒谬了,我希望她给我信心,可是她没有。
“真糟糕。”她说。
“不可能!”我说:“她们绝对不可能做到她们所说的事!”
“是吗?”
“你不会相信——你不可能相信——”
“亲爱的马克,”凯索普太太说:“你和金乔都已经承认有那种可能,不然你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我们越相信,事情越糟——越有可能变成真的!”
“你们还没有完全相信,不过,只要有证据,你们就可能会相信。”
“证据?什么证据?”
“金乔病了就是证据。”凯索普太太说。
我恨她这么说,声音也愤怒地提高了:
“你为什么那么悲观?只是小小的感冒,你为什么一定要朝最坏的地方想?”
“因为假如事情真有那么糟,我们就必须面对现实,不能像驼鸟一样地把头埋在沙子里。”
“你觉得那些可笑的胡言乱语真的有效?那些符号、杀鸡的举动真能害人?”
“我们必须承认,”凯索普太太说:“确实有些有效的事。当然,她们所做的很多事都只是烟幕,只是为了制造气氛,因为气氛相当重要。可是在那些烟幕之中,一定有什么是真的,一定有什么事确实有效。”
“譬如说从远处作用的电波?”
“差不多。你知道,人类始终不断地在发明东西,某些不肖之徒可能就会把这些新知识用在私人目的上——你知道,塞莎的父亲是个物理学家——”“可是什么?什么?那个该死的盒子!要是我们能把它弄来检查一下——要是警方——”“警方不见得有办法弄到搜查令,也不一定会比我们有收获。”
“我去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毁了!”
凯索普太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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