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印着日文的纸板盒,取出一台盘式录音机。体积比萨迪的云斯顿香烟包大一点儿,但没有大很多。
“这些电线连到这里。底座部分装在灯里,录音机放在办公桌抽屉里,或者放在你妻子的短裤中。或者在墙上钻个小洞,装在厕所里。”
“录音机总是从电灯线里取电吗?”
“那是自然。”
“我能买两个这种回声器吗?”
“四个都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话。但是要一个星期。”
“两个就够了。多少钱?”
“这类东西可不便宜。一对要一百四十块。
最低价了。必须现金支付。”他说话的口气中带着遗憾,仿佛是说我们刚才做了个美妙的电子技术梦,现在梦该结束了。
“请你安装的话得加多少钱?”我看到他一阵惊慌,赶紧消除他的紧张。“我不是让你干黑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是把窃听器装在几只台灯里,连在录音机上——行不行?”
“当然可以,怎么称呼?”
“叫我无名先生吧。”
他的眼睛一亮,就像E·霍华德·亨特[117]第一次遭遇水门酒店的挑战时一样。“不错的名字。”
“谢谢。有必要多带点电线。要是我装得近,就短点儿;要是我不得不藏到橱柜里或者墙的另一边,就得长点儿。”
“可以,但线不能超过十英尺,否则声音就不清楚了。还有,你用的线越多,被人发现的几率就越大。”
即使一个英语老师也能明白这一点。
“一共多少钱?”
“嗯……一百八。”
他准备好讨价还价,但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爱好。我放五张面值二十元的钞票在柜台上,然后说,“等我拿到货再给你余款。但事先得试试能不能正常工作,怎么样?”
“好的,可以。”
“还有一件事。用旧台灯。很旧的那种。”
“很旧的?”
“像是从旧货甩卖或者跳蚤市场上两毛五一盏那种。”在导过一些戏之后——算上我在里斯本高中导演的,《人鼠之间》已经是第五场了——你就对背景布置有了些了解。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有人从带简单家具的公寓里偷走装有窃听器的台灯。
有一小会儿,他看起来很疑惑,然后心领神会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我明白了。真实。”
“计划就是这样,斯坦。”我朝门口走去,然后走回来,胳膊靠在晶体管收音机展示柜上,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敢发誓说他看见的是杀害弗兰克·邓宁的那个人,但我也不敢发誓说他没有看见。“你不会跟人乱说,对吧?”
“不会,当然不会!”他用两根手指盖住嘴唇。
“这就对了,”我说。“什么时候能好?”
“得几天时间。”
“我下星期一回来。你什么时候关门?”
“五点。”
我算了算从约迪到达拉斯的距离,然后说:“再加二十块,开到七点。我最快也要那个时候。
怎么样?”
“好的。”
“很好。把东西都准备好。”
“我会的。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有。你到底为什么叫沉默的迈克?”
我期待他说“因为我会保守秘密”,但他没这样说。“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以为圣诞颂歌是在唱我。有点儿卡住了。”
我没有问为什么,但朝我的车走去的半道上,我突然领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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