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下颌崩出凌厉的线条,他沉声对旁人道:“去拿镇定剂过来,枫燃你去打医院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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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江恪上前,女人恐惧得退后,将手里能扔的东西都砸到他身上,男人一下也没躲,他的额头,眉骨上,不是淤青就是鲜血。
飞过来的盘子划伤了江恪的手背,他每向前走一步,血就顺着往下滴了一路。
女人边叫边流泪:“我生你出来,就是让你站在我对面的吗!”
江恪示意首身后的两个帮手趁其不备,钳制住江母,女人还在用力挣扎。
江枫燃拿着针管匆匆折回,在看到江恪身上的伤后,停顿了一下:“哥,你没事吧?”
“没事。”
江恪没什么情绪地出声,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儿子,妈妈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女人蹲下来,苦声哀求。
江恪接过针管,半蹲在女人面前,漆黑的眼睫颤了颤,最终一针扎了下去。药液缓缓注入血管,原本还拼命挣脱的江母这会儿身子瘫软,昏睡了过去。
江恪重新站起来了,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女人,扭头对江正国说:“你送医院。”
处理完这些事,江恪扔下众人独自出去了。
老爷子被人搀着气得说不出一句话,直捂住胸口,指着江正国破口大骂:“你看你干的混帐事!”
阿姨怕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作,急忙扶着他上楼了。
一场热闹就此散场,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片狼藉,胡乱不堪,刚才的盛宴仿佛只是假象,躺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出一地破碎的亲情。
大冷天,江恪站在外面,他嘴里咬着一根烟,摸出打火机后,低头拢着风,露出漆黑的眉眼。
橘红色的火燃起,江恪薄唇里滚出一道灰白的烟雾。
远处的人放着烟火,欢呼声声一片。亦有人坐在阳台处喝酒,谈笑声一片,一向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江恪捻了捻烟头,他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下一秒,江恪大衣口袋里的铃声响起,他摸出来点了接听:“喂。”
“哥哥,新年快乐!”
一道甜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江恪抬头一看,有什么东西纷扬落下,很漂亮,透明的,像六角花瓣,滴到他眼睫里,转瞬就融化了。
原来是下雪了。
“新年快乐。”
江恪声音嘶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对了,你现在出来,走出院子,我托人带了个惊喜给你。”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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