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东,确实是一个传说。除了传说,他什么都不是。我市40岁以下的人,知道他名字的的确不多。
沈公子得知赵红兵和刘海柱再次关进禁闭室之后,就知道在号子里面肯定又出大事了。赵红兵和刘海柱两人戴上镣子是早晚的事。沈公子找出了刘海柱临走那天留下的那个电话。沈公子平时从不愿求人,更不愿意求陌生人。不过现在,沈公子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控制整个事件。
沈公子连打了两天,拨了不下20次电话,可手机始终都没开机,就当第三天中午沈公子准备放弃时,电话却忽然接通了。
电话那边是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呀?”
“……我姓申。”沈公子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我的朋友刘海柱你应该认识。”
“柱子的朋友啊,幸会幸会。”电话那边的声音没那么懒洋洋了。
“对,柱子现在有难了,需要你帮忙。”
“出了什么事?”
“为了救我们的一个朋友,他进了看守所。现在他在看守所里很危险。”
“我知道了,你在哪里?”
“就在本市。”
“听你的口音,是北京人?”
“对,但是现在在这里做生意。”
“好吧,来我家。”
按着地址,沈公子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了他的家。他的家实在太远了,沈公子在这城市生活了20年,都没去过这地方。而且,现在的柏油公路修得遍地都是,可去他家,却还要走黄土的羊肠小道。以沈公子开车的速度,这几十公里足足开了一小时。
开车的路上,沈公子心里这通嘀咕:要见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住在这么个犄角旮旯里,神神秘秘的,莫非是个江洋大盗?
沈公子再开车的时候,发现路都没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又一座荒山。这些荒山上,种了很多松树,远看都是一样。沈公子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了,只能再次拿起了电话。电话那边告诉他,干脆别开车了,步行吧!
沈公子出发时大概下午4点,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开始在绵绵的春雨中步行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座荒山前,停住了脚步。
疲惫不堪的沈公子看到了一座房子,和电话中那人描述的一模一样的房子。这房子虽然不算富丽堂皇,却是古雅有致。
沈公子跺了跺脚下的泥,伸手想敲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夕陽下,沈公子看见了一张白净的脸,这张白净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这张白净的脸的主人,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
“是申总吗?我,胡向东。”胡向东伸出了手。
“叫我小申就行了。”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进屋说吧。”
沈公子进了屋,彻底惊着了:这三十来平米的客厅里,居然挂着张大千、徐悲鸿、祝枝山的字画!沈公子是识货的人,知道这样的东西,都是要锁在保险柜里的。要知道这样的画,必是每年全球各大拍卖会上的顶级货,拍出个几千万甚至一两个亿轻轻松松。巨富之家有这么一两幅,已经是镇宅之宝了,可也没听说谁真的挂出来。可就在这乡间的民居,居然一下就看到了三幅!
正在沈公子发呆的时候,胡向东轻轻地拍了拍沈公子的肩膀:“走累了吧!坐下喝壶茶。”
一壶绿茶泡上,胡向东坐在了沈公子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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