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毓秀阁以后,姜玉娥摸黑进了阁内,毓秀阁不大,因着到底是做的不甚光彩之事,姜玉娥也不敢点灯,生怕引起旁人注意,只得借着门外头远处的灯笼,隐隐绰绰分辨屋内的大概。
屋里并没有周彦邦的身影。
姜玉娥有些着慌,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急的原因,她的身体越发热了起来,一边要按捺着不被人发现,一边又是身体里不断涌起的陌生的热潮,姜玉娥只想快点脱下外裳,拿扇子狠狠地扇一扇降降暑气才好。
这宫里当是不这么冷的,且眼下也是晚上,竟不知怎会如此炙热。
正当姜玉娥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意时,忽然间毓秀阁门外似乎有人影微动,她心中一动,刚要从一边的小椅上起身,就见毓秀阁的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姜玉娥险些眼眶发热。
即便屋里没有点灯,她也能辨得出那是宁远侯世子周彦邦的影子。姜玉娥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她早已注意到了周彦邦。也是,有这样以为丰神俊朗的姐夫,姜玉娥如何能不妒忌姜幼瑶和姜梨,她也是在心里,在梦中暗自将周彦邦的眉眼描摹过许多遍。只是不同的是,过去的周彦邦是虚幻的,眼前的周彦邦,却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面前。
但见周彦邦进了屋,大约也很不适应屋子里的昏暗,往前走了两步,见姜玉娥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忽而惊喜的道:“二小姐。”
姜玉娥正要回答自己并非姜梨,话都在嘴边了,最后一刻忽然顿住了。
许是身体里的热意让她头脑也开始发热,姜玉娥的心里,倏而闪过一个念头。倘若自己不说自己的身份,就此和周彦邦耳鬓厮磨呢?
这样一来,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便是季淑然再想用什么手段,周家还想如何推诿,在周彦邦占了她身子的情况下,周彦邦也只能娶了她进门!
姜玉娥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曾多次听说被人撞见私通的小姐少爷,倘若是大户人家又不想孩子受罪的,便干脆结为秦晋之好。虽然短时间里会被人议论一些,但时间久了,人们也都记不得这些琐事。
再者,便是被人议论一辈子,只要自己过得好了,管那些人作甚,都是眼红而生的怨愤罢了。
姜玉娥的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周彦邦见自己梦中的姑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以为姜梨是害羞,便又走近了一步,有些激动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他径自握住了姜梨的手,“你果然心里还是放不下我。”
周彦邦难以掩饰自己激动地心情。这些日子以来,姜梨就从没给他过好眼色,便是仅此的几次碰面,姜梨也客套又疏离,无论周彦邦怎样表示自己的心意,姜梨对他也只像个陌生人。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周彦邦被姜梨勾的日思夜想,后来又大着胆子同宁远侯夫人提出要毁掉和姜幼瑶的婚约,与姜梨在一起的事。但被宁远侯夫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宁远侯夫人说起这桩婚事的种种利弊,让周彦邦也看清现实,姜家绝不会允许姜幼瑶受委屈。
知道这门亲事不可能毁掉,自己心底的愿望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周彦邦十分沮丧。他告诉自己得打消这个念头,但当他在宫宴上再次看到姜梨的时候,他的心里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
姜梨就像他够不着的一朵花,开的高高的,他喜欢那朵花洁白无瑕的样子,又怕别人捷足先登将花采下,便恨不得现在就把花摘下来据为己有,却不想想这朵花被摘下来,便活不了多久了。
就譬如周彦邦明明知道这样在宫里私下约见姜梨是件危险的事,也于礼法不合,尤其是姜梨还是姜幼瑶的姐姐,一旦被人发现,姜梨便是千夫所指。即便是这样的危险,周彦邦还是送出了那张纸条。
周彦邦本以为姜梨不会来的,但他的心里又隐隐含着一丝期待,毕竟姜梨曾经为了他和姜幼瑶的事在青城山投湖,到底也说明姜梨对他不是全无感情。或许姜梨还会惦念一点旧情呢。
眼下看见姜梨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周彦邦心中喜悦之情无法溢于言表,又有一丝暗暗地得意,仿佛为自己率先得了佳人芳心而自豪似的。
姜玉娥被周彦邦猛地一握手,便呆了一呆,她不敢说话,怕周彦邦发现了她的身份。然而周彦邦的手握着她的手,姜玉娥便觉得,自己的手心越发的灼烫起来,周彦邦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气,姜玉娥头晕晕的,越发站不住,软绵绵的就要往周彦邦身上倒。
周彦邦也察觉到姜玉娥身子的滚烫,奇道:“你身上怎么这样烫?二小姐,你……”
姜玉娥的喉中便逸出一丝嘤咛,脚下不稳,晃晃悠悠。
周彦邦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双手恰好放在姜玉娥的腰间,软玉温香在怀,鼻尖萦绕的都是佳人发间的香气,周彦邦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他本就对姜梨有意,今日又喝了不少酒,男人到底都是一样,管不住自个儿的裤腰带,在周彦邦心中,若非当初意外,姜梨也本就是他的人,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然也不必管。
他就顺势把对方往自己怀里一带,深情的道:“梨儿……”
连这样亲昵的称呼也出来了。
姜玉娥却只觉得周彦邦大手拂过的地方痒痒的,一开始本来是想要算计周彦邦,这会儿脑子也不甚清醒,只想循着自己的本能贴上去,方才能舒缓内心的燥热。姜玉娥便也往周彦邦身上贴了帖,从喉间逸出舒服的喟叹。
周彦邦先是有些愕然,再看对方摇摇晃晃的模样,心下了然。想来姜梨今夜也是喝了不少酒,应当是有了醉意,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周彦邦十分庆幸,幸而是自己遇到了姜梨,若是姜梨这番模样落在别的男人眼中,难免对方不会生出不轨之心。
眼见着姜梨在自己怀中乱拱,周彦邦被拱的一阵邪火也直往上冒。他并非不通人事的少年郎,家中早早的就有教他人事的通房丫鬟。因此也没有犹豫,就着漆黑的屋子,将怀里的“姜梨”压在了屏风后的小榻之上。
屋子里想起“咯吱咯吱”床榻摇动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其他,令人面红耳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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