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可怕的梦,全都交织在一起,一个变得模糊,另一个又逐渐显现出来。最近几天经历的恐怖片段一一上演:枪管的钢眼近距离地盯着我;路上到处散布着倒下的马;“空心鬼”的触须穿过裂缝向我伸过来;双眼空洞的可怕幽灵笑嘻嘻的。
接着又梦到这些:我又回家了,可我是个鬼。我飘过街道,穿过前门,进入房子里,发现爸爸在厨房的桌子旁睡着了,一只无绳电话被他紧紧握在胸前。
我没死,我说,却发不出声音。
我发现妈妈坐在她的床边,仍然穿着睡衣,凝视着窗外暗淡的午后。她憔悴不堪,眼泪哭干了。我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肩膀,但手却直接从她肩膀穿过。
然后我置身于自己的葬礼,从坟墓里看着头上长方形的灰色天空。
我的三个舅舅低头盯着我看,他们的胖脖子从僵硬的白领里凸出来。
莱斯舅舅:真是遗憾,对吧?
杰克舅舅:你们此刻真的应该同情弗兰克和玛丽安。
莱斯舅舅:人们会怎么想?
罗比舅舅:他们会认为那孩子脑筋有问题,他也的确如此。
杰克舅舅:不过我早知道,有一天他会干出点像这样的事。他看着就像那样的人,你知道吗?有一点……
罗比舅舅:疯疯癫癫的。
莱斯舅舅:那是从他爸爸家那边来的,不是从我们这边。
杰克舅舅:仍然很可怕。
罗比舅舅:是啊。
杰克舅舅:……
莱斯舅舅:……
罗比舅舅:去吃自助餐?
舅舅们拖着脚走开了。瑞奇出现了,为了今天的场合他的绿头发竖得比平时更高。
兄弟,既然你死了,我能要你的自行车吗?
我试图大喊:我没死!
我只是离得很远
对不起
但那几句话的回声又传回来,困在我脑袋里。
牧师低头凝视。是戈兰,他手拿圣经,穿着袍子。他咧嘴笑了。
我们在等你,雅各布。
一铲土如雨一般落在我身上。
我们在等。
我挺直身体,突然惊醒,嘴巴干得像纸一样。艾玛在我旁边,双手放在我肩膀上:“雅各布!感谢上帝——你吓到我们了!”
“是吗?”
“你刚才在做噩梦,”米勒德说,他坐在我们对面,看起来像一套空衣服硬挺挺地摆在那里,“还说梦话了。”
“是吗?”
艾玛用一张头等厢餐巾轻擦着我额头上的汗。(真正的布巾!)“是啊,”她说,“但听起来很费解,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难为情地看看周围,但似乎没别人注意到。其他的孩子们分散在整个车厢里,要么打着瞌睡,要么看着窗外做白日梦,要么在打扑克。
我真心希望我还没开始失去这样的生活。
“你经常做噩梦吗?”米勒德问,“你应该跟贺瑞斯描述一下那些梦,他很擅长解梦。”
艾玛摩挲着我的胳膊:“你确定你没事?”
“我很好。”我说,由于我不喜欢大惊小怪,便岔开了话题。看到米勒德腿上放着翻开的《异能传说》,我说,“在做休闲阅读?”
“在研究。”他回答,“想想我曾经把这些故事仅仅当作童话而置之不理,实际上,它们极其复杂、巧妙——甚至连它们隐藏有关于异能界秘密信息的方式都是。我很可能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才能将它们全部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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