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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屋中探出头(同时提防着突然袭击),想看个究竟。
一片寂静。
我于是上了螺旋形楼梯,穿过走廊,来到一个阳台,透过阳台门缝、避开灰黑色石膏枝叶簇拥的陶制神像,朝餐厅张望,发现餐桌旁围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很像新西兰或澳大利亚来的游客,看样子暂时不会离去。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像一个小小的集体,所以我把他们当成了步调一致的旅游团。我认为他们不是途经此地,而是要长驻下去。这时,我想起了福斯蒂妮。我用目光四处搜寻,结果很快找到了她。我惊喜地发现大胡子并不在她身边。这是个好兆头。然而我又很快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大胡子坐在福斯蒂妮对面!
这些人的谈话乏味至极。莫雷尔提起的话题是怎样才能获得永生。他们还谈到了旅行、晚会和饮食营养。福斯蒂妮和一个金发女郎在谈论救护方面的问题。一个绿眼睛、小分头、长得像东方人的男青年叫阿莱克,此人正在夸夸其谈地叙述他那毫无成就的羊毛生意。莫雷尔热情地提议在岛上造一个篮球场或网球场。
我对博物馆里的人有了新的了解。坐在福斯蒂妮左边的那个女人(叫多拉?)金发碧眼,前额稍稍有些前倾(像匹野马),头略微嫌大,但脸蛋长得很甜。坐在她右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肤色黝黑,眼神活泼,眉毛又黑又浓。再往右是一个叫伊雷内的姑娘,她瘦高个儿,胸部平平的,胳臂特别长,表情很古怪。然后是那天傍晚说“现在不是说鬼道魂的时候”的那个女人。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小时候我常爱盯着书上的图画玩:时间盯久了,画面会发生奇异的变化,涌现出无穷无尽光怪陆离的景物。而今,我面对这些不速之客,眼前出现了藤田的猛虎和猫。
吃完晚饭,他们进了大厅。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想到这会儿他们不是在大厅里就是去了地下室,顿感一阵恐惧。
我下楼来,躲到大厅的屏风背后,看到有个女人在“神龛”旁织毛衣。不久我发现同她在一起的还有伊雷内和另一个女人。她们在聊天。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别人,结果(差一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见莫雷尔和另外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打扑克。福斯蒂妮坐在莫雷尔对面,背对着我。
桌子很小,我把注意力集中到桌下,想看看莫雷尔和福斯蒂妮的脚是否碰在一起,除了眼睛,我的其他感官已完全停止运行、失去功能。就这样,这可悲的工程持续了好几分钟(也许更久),甚至恐怖再次降临:一个仆人模样的红脸汉子进了大厅,两只眼睛瞪圆了注视着我。我听到动静,撒腿就跑。
我跑进圆厅,闪身躲到两根柱子中间,脚下是游动的鱼群,它们同我初上岛时清除掉的那些死鱼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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